纪宁道:“郡主想要算经,回头誊写一份给你就是了,至于之前说拜师门的事,当言笑便可,郡主不必记在心上。”
“哼,你是嫌弃我笨吧?怎么了,我做你的学生会让你很丢人吗?我很聪明的好不好?”赵元轩本来对于拜纪宁为先生很热衷,现在听纪宁要不计代价把算经给她,她会觉得纪宁这是忌惮于她的身份,没有把她当作真心对待的朋友,很生气,“以后再不理你了,算经你也自己留着吧!”
赵元轩本来还是很开心的,可被纪宁的一句话就给伤害到了,她转身往内宅的方向跑,她心中是很希望纪宁追过来的,可纪宁始终只是站在原地,看她跑远了也无动于衷。
纪宁心里不由一叹,说到底他是不愿一个如此身份高贵的怀珠郡主动非分心思的,既然不能接受皇家人的桎梏,当一个听命于人寄人篱下的郡马,何必去陷入这段感情呢?
但他见到赵元轩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心中还是会有一些舍不得,赵元轩虽然有些小任性,但从开头想想,其实赵元轩还是很乖巧的,偶尔发点小脾气,也没有无理取闹,也没有打人或者骂人,只是偶尔作出的一些举动会显得她有些天真和痴傻,之前更是不计代价帮他在人前树立威信,总的来说,这是个好姑娘。
“身份立场不同,连朋友或许都没的做,更别说是做情人了。”纪宁无奈摇头,最后他选择了走开,回去跟唐解等人告辞,先行离开崇王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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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轩跑回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到被子里,抱着被子便哭了起来,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伤心,心里委屈,哭起来便昏天暗地的。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别吓唬奴婢啊。”旁边的小苁吓坏了,赶紧问道。
“我……我没事,谁说我有事了?呜呜……我只是沙子迷了眼睛……呜呜……你……你看着我干嘛,那些名媛闺秀呢?”赵元轩坐起来,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这才想起来府上还有些女客,本来她是要好生接待的,但从及笄仪式上回来,她整个心思全都是纪宁,根本顾不上去招待宾客,直接回来换上男装便找纪宁去了。
小苁道:“郡主还说呢,女宾都留在后院,是王妃过来招待一番,才刚送走,本来还有人想过来跟郡主打招呼,可郡主当时也不在,奴婢也不敢把事情告诉王妃。”
“哦,不告诉我母妃是对的,我只是去上了个茅房,呜呜……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去。”赵元轩道。
“是,郡主。”小苁赶紧让丫鬟去安排,她嘴上还有些埋怨,“郡主这一天都没吃东西呢,一天下来都在捧着算盘和纸张在写写画画,郡主啊,您在写什么东西,奴婢识字不多,也看不懂。”
赵元轩撅着嘴道:“做什么也都没意义,那没良心的,我为了给他出题,算了一整天呢,好不容易才算出来,可被他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算出来了,到头来他还觉得是我的不是。我恨死他了!”
说着,赵元轩把枕头摔到床榻的角落里。
“郡主,您又在恨人啊,奴婢也不知道您恨的是谁,不过敢得罪您的,一定是该死的!”小苁顺着赵元轩的话接道。
“你骂谁该死呢?”赵元轩怒道。
小苁也傻眼了,自己只是帮自家郡主骂那个气了郡主的坏人,怎么郡主反倒对我不满?小苁道:“郡主,奴婢在帮您骂那个人呢。”
“不许你骂,他再坏……也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骂,你不可以,否则就是不敬!”赵元轩很生气道。
“是,是,郡主,奴婢明白了。”
小苁见赵元轩没再追究,她才松口气,心中却也在犯嘀咕:“这个人好厉害啊,能惹郡主不开心,可郡主好像又舍不得骂他,难道是世子殿下?”
在小苁出去张罗给赵元轩准备晚饭时,赵元轩坐在桌前,手上还拿着之前纪宁还纪宁的一缕头发取下来,攥在手中,看到纪宁的头发就好像见到纪宁本人一样,她脸上又是恨,又是想笑,又是想哭,又是想骂……整个人也好像是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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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王府的一处秘密地下室内,崇王正在接见另一名从京城来的使节,这是当晚京城来的第二波使节。
第一波使节是皇宫派来的,通知西番人出难题的事,让江南各处把题目公布,找到天下最聪明的人,这件事有一年的时间,所以不用太操之过急,而且天下那么大,崇王也无意去跟别人争什么,至于难题是否能解开,他并不关心。
反倒是第二次来的使节,是崇王很慎重的,此人是一名男子,有四十岁上下,看上去很精干,不但有谋,而且身手极为了得,脸上留着小山羊胡,看上去很像个老谋深算的刺客。
“……五皇子殿下很希望崇王在来年入朝朝觐之时,向陛下提出另立太子之事,如今五皇子殿下正在搜集当今太子谋反的证据,但这些证据,不能由普通的大臣来上奏,否则是僭越,也不能由五皇子来提出,因为陛下一定会觉得五皇子是有意要针对太子。陛下一向很相信崇王您,若由崇王在与陛下私下饮宴时,顺带提上一句,由陛下派人去彻查,到时将太子谋反的铁证调查到,那太子百口莫辩!”来人用很乖张的语气道。
崇王冷声道:“那听你的意思,五皇子这是准备栽赃诬陷?”
“崇王爷,有些话您还是小心说话的好。”来使冷声道,“五皇子殿下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