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直接开价一万两银子,从经济学角度来说,是很容易亏本的,至少在场大多数人是不会愿意出这么多银子来背负亏本压力的。
一言出,在场的人纷纷侧目,都是觉得这女人是大手笔,简直可以媲美京城里来的大商贾,甚至有人开始从这女人的口音判断她的身份和来历。
“一万两,还有谁加价?”主持黑市的中年人问道。
没人吱声,就算有想做这笔生意的,在看到女人手上的几把金钥匙之后也有些退缩了,得罪了一个不认识的大主顾是很危险的,谁知道这样妖冶的女人背后有什么强大的靠山,这种麻烦还是不要惹为好。
“再问一遍,还有没有竞价的?”中年人第二次问。
因为没有三次落锤的规矩,所以中年人随时都可以落锤,但这种大的买卖,一向是需要等到最后的。
“既然没人加价,那就一万两!”中年人道,“这位……买主,请到后堂说话!”
那女人哈哈大笑道:“这么一点小生意,还用民妇前去后堂?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人去就可以了,阿三,就是你了,你带着信物,进去结账就是!”
那被称之为“阿三”的人,恭敬领命之后,接过一个木匣,跟随主持黑市的中年人往里面去。
等人进去之后,外面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女人的身份成谜,她的背景来历没一个人知晓,只知道是个四十岁左右非常有风采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这时代也绝对属于“老女人”,毕竟这年代的人寿命普遍比较短,有病有灾的话很难救治。
女人则好似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环视着在场之人,她对纪宁似乎很感兴趣,美眸一直在纪宁身上打量,好似她的一双眼睛就能把纪宁给看穿。
“永宁,你有没有发现,那女人一直在看你?”谢泰提醒道。
“看就看了,也没什么损失,问你们一个问题,我们既然是来旁观的,这种时候如果发生麻烦,我们是走好,还是不走为好?”纪宁问道。
唐解道:“看情况,今天的确是鱼龙混杂,官府的人来的又不多,本以为很安稳,如果现在真有麻烦的话,那回头我们可能谁都,我们是否留下看完再走?”
韩玉道:“如果甲骨文的祭文出来,看过后或许想走就走不了,麻烦事就出在这甲骨文的祭文上。”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唐解有些不太相信,“永宁,你觉得呢?”
“现在只是一万两左右的交易,别人可能不敢铤而走险,但如果是几万两甚至是几十万两的交易,那可就说不准了!”纪宁道,“利益会让人变得疯狂,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唐解点头道:“那倒是真的,我们先看看真伪,就算有事发生,我们躲好也就算了,今天这里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只是在旁边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
……
在等候下一次交易开始之前,对面的女人一直在打量纪宁。
连纪宁都觉得自己受到的瞩目太多了,自己在拍卖这件事上,本来就是来当局外人的,虽然今天这篆体文和甲骨文都是他写出来的,别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韩玉笑道:“莫不是那女人看上永宁了?为何她要一直看这边?”
“永宁现在是解元,自然是被人瞩目的,如果到永宁中了进士,受到的瞩目会更多!”谢泰道。
“关键是她如何知道我们的身份?”纪宁问道。
一句话就问到了正题上,照理说那女人是不认识他们的,为什么会盯着他们看,那就有些奇怪了,除非是那女人对他们有“意思”,想对他们怎样。
终于,负责主持黑市的中年人走出来,这次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二十几名大汉,将一楼台子的位置完全包围。
这二十几名大汉,看样子手底下的功夫都不低,台子上还出现十几名腰间鼓鼓囊囊的汉子,一看就是身上带着家伙事的。
在大永朝,民间用兵器都是犯法的,即便在黑市,也不能随便动刀。但谁都知道黑市不是个太平的地方,总有人会想方设法来找事,黑市需要武器来保护自身的财产和货物安全。
“诸位,轮到我们最后一件货物,也是今日的压轴之物。乃是一件由甲骨文所书写的祭文。”主持黑市的中年人一开口,院子周围登时安静下来,连门口都被官兵和黑市维持秩序的人给清空,除了里面的人之外,别人如果靠近交易的院子,就会当作是来抢夺的盗匪,很可能会被格杀。
对面的女人道:“既然是好东西,就拿出来看看!”
“诸位想看,本非不可以,但这件宝物,实在是事关重大,如果遗失的话,没人赔得起,这件东西的低价,是五万两银子。按照我们的想法,是谁买到这件东西,跟我们出去一趟,把东西交给你们!银货两讫,出事就不关我们的事!”那中年人道。
女人冷笑道:“你说的倒轻松,我们是在你们的地方买的东西,不给我们看货,还想让我们自负责任?世上哪有这种交易?谁知道你们找来的是真实的甲骨文祭文?如果是假的,找谁说理去?”
“是啊,凭什么让我们连货都不看?我们要看货!”下面有人在鼓噪。
中年人有些为难,也没解释什么,直接往里面行去,等他再出来时,身后带着八名身着黑衣的大汉,手上拿着一个长条状的木匣。
虽然在场之人不知道木匣之中是否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