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周知婧,纪宁在雨灵帮助下,收拾一番,也准备去三味书院了。
出门时,纪宁发现等候在门外的秦府家丁多了五六个人,不由问刘执事道:“怎么人多了?”
“回纪公子,”刘执事拱手微拜行礼回答道,“我家小姐担心有事,所以多派了一些人手。”
纪宁点头说道:“纪某的事让你家小姐费心了。请代纪某向你家小姐转达谢意。”
“诺!”刘执事应道。
接下,纪宁登上马车出发,刘执事和秦府家丁像往常一样坐牛车跟在后面。
抵达三味书院门前,纪宁刚下马车,立即有一位守在三味书院院门口的青年男子向他走过来。
那青年男子下人打扮,手里拿着一封信,走到纪宁面前问道:“请问阁下是纪公子吗?”
“不错。在下是纪宁。”纪宁微点头说道。
“这是您的信,请您收下。”那下人打扮的青年男子把手中的信呈献到纪宁面前。
纪宁没立即接过信,问道:“是谁让你送信给我的?”
他想不出谁会这么送信给他,心底疑惑。
“小人只是送信的,不知道是谁。”那青年男子说道。
纪宁只好作罢,接过信。
送信青年男子说了一声告退,然后快步离开了。
“少爷,是谁给您送信呢?”旁边的雨灵好奇地问道。
纪宁看了一眼信封表面,封面上空白,没任何字迹印记,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看了信就知道了。”
接着,他步入三味书院。
进入三味书院的书房,纪宁在案桌前坐下,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扑通的洁白的折叠宣纸。
信纸展开,分明看见信纸上的字迹秀气优雅卓然,赏心悦目。
是女人的字迹,但字的书法艺术比秦圆圆的字高上一个档次不止,只怕能与当代书法名家媲美了。
因为好奇是谁给他的信,纪宁先看了信尾的落款,发现落款是空白的,显然是一封匿名信。
纪宁无语一阵,这种猜测的游戏他不是很喜欢。
接下,他开始阅读信内容起来。
信的内容居然也是与三味书院化整为零收束脩之策有关。
不过,与秦圆圆劝他放弃或延缓化整为零收束脩之策不同,这封信主要是告诉他,金陵城的书生们正在酝酿对付他,两天后,将有一大群书生联合起来去砸他的三味书院,还将联名上书给知府大人和教谕革去他的秀才功名,让他早作打算。而联合煽动书生们对他不利的是纪敬等人。
读完信,纪宁揉了揉眉心,单个纪敬他不怕,但纪敬联合一大群书生公报私仇让他不得不谨慎。
沉思一阵,纪宁星目一凝,射出坚毅的寒光,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既然你要致我于死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纪宁沉声自语道。
在大永朝,功名就是一个人的性命,甚至比性命还重要。被革去功名,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多少士子,宁愿死,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功名被革除!
纪敬煽动联合其他书生上书知府大人和教谕革除他的功名,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
收好信,纪宁俊脸刚毅,大步走出书房,进入教室。
随着他走上讲台,下面的学生立即站起来,整齐地向他鞠躬叫道:“先生,早上好。”
“同学们好。”纪宁鞠躬回礼道。
师生礼完毕,纪宁像平常一样子们个个听得很振奋,眼睛光亮渴望,看见无限的希望。
励志故事讲完,纪宁语气一转,用愤怒而煽动的语气说道:“可惜,人心叵测啊!总有人见不得他人上进,高高在上踩着别人头上作威作福,打压后进!”
“如今,在金陵城内,就有一群人见不得你们可以读书识字改变命运,要把三味书院砸得稀巴烂,要你们一辈子目不识丁做牛做马,任由他们骑在你们的头上奴役你们一辈子,甚至包括你们将来的后代!”纪宁大声激愤的叫道。
台下的学子听到有人要砸了三味书院,不让他们读书识字改变命运,无不怒发冲冠,愤怒得咬牙切齿。
“先生、先生,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学子们个个仇恨无比地激动叫问道,整个教室如点燃的炸药桶,正在爆发。
看见了希望,又被人突然浇灭,岂能不愤怒仇恨?
尤其是,纪宁自三味书院开讲以来,一直灌输他们追求梦想改变命运的信念,早已不是当初那群浑浑噩噩、得过且过、麻木不仁的愚昧人了。
读书改变命运,没有谁天生就贫穷等等信念已经深深烙入他们的心灵。
教室沸腾了一阵,纪宁待学子们的愤怒仇恨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才半举起双手虚压一下,让示意安静。
随着纪宁示意安静,愤怒仇恨的学子们立即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纪宁身上,等纪宁说话。
只听见纪宁说道:“这群人就是金陵城内一小撮书生。他们仗着家里有钱,读了金陵城最好的书院,但不肯认真读书识字,无才无术。当他们知道你们可以读书识字后,他们害怕了嫉妒了,生怕你们真的读书识字了,考不过你们,把秀才、举人和进士等功名考去,他们落榜,不能继续骑在你们的头上奴役你们!”
教室里再一次沸腾,眼眦睁裂,钢牙咬碎,仇恨愤怒四溢。
“两天后,他们就会过来砸了我们的书院,不让我们继续读书识字,不让我们有机会考秀才考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