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才刚天黑,天香楼内的客人原本就不多,但突然秦枫和唐解就先对上了。
二人原本就同是举人,且秦枫的文名是比唐解高的,所以唐解在秦枫面前还有一定的自卑心理,但这次他不怕,因为身边有会元纪宁作为靠山,他可以仗着纪宁的力量,尽情来讽刺秦枫和吴备。
吴备听了秦枫的话,哈哈大笑道:“对,我们就听到一只狗在楼上鸣叫,你们猜这只狗身边是几只什么东西?”
秦枫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是一只狗在楼上叫唤,那他身边的能是什么?必然也是狗了?哈哈!”
一群人嚣张不已在笑着,笑的还非常大声,一直将京城天香楼的老鸨子给笑了出来,老鸨子出来后还不明白秦枫等人缘何发笑,她从后院进到天井来,问道:“这不是秦公子和吴公子?您二位可是好久没来了?几位为何发笑?”
秦枫走上前,冷笑道:“这不是茹娘吗?今日前来,便见到几只狗在拦路,便无意中笑出来了!”
“狗?”茹娘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见到纪宁等人,她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还恼恨于当初纪宁赚了她五千两银子,心头便想利用秦枫等人来治治纪宁,她笑呵呵道,“秦公子和吴公子,还有诸位公子,都是稀客啊稀客,快……找好酒好菜,再找姑娘出来作陪,一定要找善解人意的!”
吴备大笑道:“善解人意就不必了,最重要的是善解人衣!哈哈!秦亚元以为呢?”
秦枫道:“最好不但是善解人意,而且还善解人衣,缺一不可才是!”
几人又在大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嚣张,好像天地之间以他们为大,中个亚元就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
茹娘心里在纳闷:“这秦枫不是上届金陵乡试的解元吗?难道是我记错了,他其实是个亚元?还是别人跟我说的时候说错了?”
唐解不想跟秦枫等人逞口舌之争,他冷笑道:“这会试历来的规矩,只听说有会元,未曾听说有亚元,就算是有,你一个区区第二,也好意思在这里嚣张跋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枫很得意笑道:“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茹娘听说秦枫中了会试的第二名,眼前一亮,赶紧上前巴结道:“秦亚元说的有道理,还是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旁边的龟奴则很着急,毕竟唐解那边出了三千两银子,这么大的主顾如果得罪了,唐解直接甩袖离开,天香楼可就亏大了。
唐解却根本没有退款离开的意思,他亲自打开三楼宴客厅的门,笑道:“吃不着葡萄的人,我看不是我唐某人,而是你姓秦的,纪会元,里面请!”
当唐解说出“纪会元”的时候,心头别提有多自得,自己中了贡士,而自己的好朋友直接中了会元,这是让他感觉都无比荣光的事情。
这种事说出去,都让他觉得自豪。
唐解的话,不但让之前还在嚣张不已的秦枫和吴备有些出乎预料,连茹娘也很好奇。
茹娘道:“怎回事?会元?谁?”
龟奴赶紧道:“茹娘,您还不知道呢?今天刚在外面传,说是纪宁纪公子中了会元,那可是会试魁首啊。人家唐公子和韩公子,这届也中了贡士,今日来庆贺,一出手就是三千两银子,让我们选几个清倌人上去招待,这边还在发愁怎么赚他们的银子呢,您……您出来捣的什么乱?”
秦枫和吴备对视一眼,他二人之前在得知秦枫中了第二名之后,已经顾不上去听第一名是谁,他们只以为纪宁根本连贡士都没中,却没想到在庆贺结束之后,想到天香楼来逍遥快活一下,结果就遇到了中会元的纪宁。
这下,让秦枫和吴备的面子瞬间挂不住了。
茹娘听到龟奴的话,还有些愤怒道:“什么捣乱?老娘我出来说句话都不行?秦公子,您几位吃好喝好,奴家这就要上去先接待一下纪会元等人,见谅见谅!”
虽然茹娘对自己的手下是吆五喝六的,但她对秦枫还是很恭敬的,虽然秦枫只是个亚元,但怎么说那也是贡士,将来的进士,很有可能还会名列在殿试的鼎甲之中,这位秦公子也是开罪不起的,但更开罪不起的是纪宁。
原本就跟纪宁有些过节,刚才为了巴结秦枫还说了难听的话,等于是二度得罪了纪宁,她只能赶紧上楼去找纪宁“赔礼道歉”。
秦枫这边的人,没一个还说话的。
秦枫的脸青一块白一块,就好像被人打过一样,连他那些拥趸也连个屁都不放了。
“怎办?还……留下?”吴备有些灰头土脸道。
“还留下作何?难道这人丢的还不够?纪宁中了中贡士,你们就不知道多去打听打听?这倒好,连他中了会元都不知,这事如果被人传扬出去,什么面子都没了!”秦枫厉声道。
吴备叹道:“我看这件事,肯定也会被人传出去,纪宁和唐解那些人,分明都是小肚鸡肠,怎肯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
“那就走,趁机告诉天下人,就说他纪宁行为不检,才刚中了会元就沾沾自喜,到天香楼寻花问柳,是个不知检点的欢场浪子!说的越难听越好!”秦枫道。
旁边一名拥趸道:“秦亚元,就算是纪宁到天香楼里来,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他在天香楼找个女人,连朝廷和文庙那边都不能问责,别人更会觉得这只是一件雅事而已!”
秦枫有些懊恼,但他随即想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