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府,在一间宽敞如大厅的书房内,一位衣着华贵、粉妆玉琢的豆蔻少女坐在一张宽大豪华的书桌前,烦躁地狂抓头发。
由侍女们梳得一丝不苟、繁复好看的发型完全被她抓成一个鸡窝,蓬乱成一团。
“啊啊啊啊……”那豆蔻少女不禁烦躁地叫起来,“根本无解,根本不可能有答案!一定是他糊弄我的!天底下到底有多少个字,就是称号大学士都不可能知晓!不知道有多少字,又怎么能算出多少银两一个字?!”
宽大的书桌上堆积了许多书籍和一张张散乱的被画写过的宣纸。
另外,书桌底下还散乱地扔着许多书籍,被画写过的宣纸更是散落了整个书房。
本该整齐有序、富丽堂皇的宽敞书房变成了垃圾场,如土匪进过的村子一样。
那豆蔻少女抓狂烦躁得快要发疯了。旁边的两个宫装侍女有些畏惧地进来站得离那豆蔻少女远一些,生怕一不小心触了豆蔻少女的霉头白白遭罪。
那里个侍女微缩着身子,相互对看一眼,彼此看见对方眼中露出怨念。
她们当然不敢对她们的郡主赵元轩心生怨念,而是对给她们的郡主出题的那个人怨恨。
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她们的郡主自大前日拜见金陵城教谕浮梁大学士沈老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日没夜地废寝忘食地试图解答一道题。
郡主废寝忘食计算一道题,她们作为近侍当然得时刻在旁边伺候着,随时等候使唤,所以她们也跟着受罪不轻。
“轩妹妹,是谁招惹你了?”
就在这时,一个明丽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正处于狂躁之中的赵元轩突然听到有人居然敢这时候骚扰她,不禁彻底暴走起来。
她猛地甩脸过去,眼底带着血丝的美目暴射出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正要张嘴把来人骂滚,哪怕是她爹爹崇王。
然而,下一刻,她看见门口走近一道曼妙窈窕的贵气十足的身影,到嘴边的话立即咽回去,转怒为喜。
“容姐姐!”赵元轩霍地站起来,兴奋激动地向来人飞奔过去,“蓉姐姐,您什么时候到金陵了?”
说话间,她已经亲密地抓住了对方晶莹的玉腕,雀跃不已。
只见来人身材高挑窈窕,仪态万千,天生贵气四溢,国色天香,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文仁公主赵元容。
文仁公主赵元容今年已满十八岁,按理只要不是很不待见的公主,早就下嫁出去了。但是赵元容太得皇上和皇后宠爱,再加上赵元容本人暂时无心下嫁,所以仍未下嫁。
赵元容微笑道:“奉父皇之命,前日便到了。本想找妹妹你叙姐妹情,但是皇叔说你正在专心解答一个问题,再加上父皇之命未完成,就缓了缓。”
“那个问题没解答出来吗?”她又问道。
赵元轩扁着小嘴说道:“那个问题根本是无解!姐姐,不信您看。”
说着,她飞快地转身走回书桌翻找出抄写下的纪宁的问题的纸。
由于桌面太乱,她翻找了一会儿才找着,而赵元容已经款步走到书桌旁边。
“姐姐,您看。”赵元轩把那张纸递给赵元容。
赵元容接过纸张,有些好奇地仔细阅读。
她这个堂妹自幼聪明绝已经很高了,在整个赵氏皇室内是出了名的。而如今,居然有一个问题难倒她这个堂妹三天三夜不能解答,抓狂地快发疯了。
“咦,三味书院是什么书院?很出名吗?怎么没听说过?”她仔细一看,“三味书院”四个字首先进入她的眼帘,不由好奇问道。
以为问题以三味书院开端,三味书院应该是一个有名的书院,但是她偏偏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书院。
赵元轩立即不屑地撇了撇小嘴,说道:“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办的垃圾书院,专门骗人钱财,敲骨吸髓,刚办建不足一个月。”
“原来如此。”赵元容应了一声,接着看下去。
不一会儿,赵元容把问题看完了,绝美的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问赵元轩道:“从这个问题看,这个三味书院似乎把文字当生意做了。应该不会吧?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我说它专门骗人钱财、敲骨吸髓!”赵元轩带着厌恶地说道,“它是明码标价一个字三十文钱!”
“金陵城的士子岂能容它?”赵元容道。
赵元轩答道:“当然不能容他。但是,整个金陵城的书生都拿他没办法。”
“姐姐,咱们不理那个垃圾学院。您觉得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答案?”她又立即说道。
赵元容若有所思道:“这个三味书院应该面向的是贫穷的底层老百姓吧?而且是建在金陵城城西闹市。”
“是呀。咦,姐姐,您是怎么猜到的?”赵元轩惊讶地问道。
赵元容微微一笑,没回答赵元轩的话,反而断定地说道:“三味书院的主人不简单呐。”
赵元轩现在对纪宁很讨厌,听不得纪宁的好话。
不过,赵元容是她从小佩服的姐姐,身份地位又比她高,所以不好反驳。
她只能转移话题道:“姐姐,您快帮我想想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答案?如果真是他故意糊弄我,即便不诛他九族,至少也让他长个深刻的教训!”
“你是郡主,出问题的人哪敢糊弄你。”赵元容说道。
“不是的,当时他不知道我就郡主。”赵元轩说道,接着她愤愤不平地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