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和云舞,跟随纪宁抵达了秦国公的府邸。
此时尚未到日落黄昏,七娘有些迟疑,她不太清楚纪宁带她来的目的,甚至都不敢上去敲门。
“七当家的在后面就是了……”纪宁说完,已经大模大样上去,还没等敲门,门便吱嘎一声打开,里面站着个手拿红缨枪的少女,少女瞪着纪宁,喝道,“什么人?”
纪宁笑道:“姑娘,不觉得我了?”
那少女如今仍旧扎着羊角辫,她是秦茂的姐姐秦姝,秦姝见到纪宁,皱眉打量一番,好像眼神还不怎么灵光,半晌之后她才很肯定道:“你是上门讨债的?”
当初在天香楼时,纪宁出来替秦茂解围,一次拿出两万两银子来,虽然当时纪宁说秦家是不用还了,但有些事还必须要公事公办,至少在秦姝心中是这么想的。
现在纪宁登门,被她看作是上门讨债的也不为过。
但其实当时纪宁非但没亏本,还因此而赚了五千两银子,连柳如是的人都被他给接走了,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因为李国舅和李贵妃的势力倒台,天香楼缺少了强大的靠山,如今步履维艰,也没人再去找寻柳如是的下落,柳如是现在相对还很安全。
“在下并非是上门来讨债的……”纪宁道。
秦姝打断纪宁的话,喝道:“还说不是,那我们彼此不相识,除了银子纠纷之外,没有别的,你上门来难道还是要跟我学武艺?”
纪宁跟秦姝的对话,显得二人根本没什么交情,在七娘看来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纪宁居然在这种时候来找秦家人,在她看来也是不可理喻的事情,秦家人没直接把纪宁扫地出门已经是好的了。
纪宁却好整以暇道:“秦姑娘,有些事必须要跟你说明一下,昨日有书函到府上……不才,那封信正是在下所写!”
听到这里,云舞幸灾乐祸想:“你个纪宁,平日里自问有几分怪才,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可不是每个人都顺着你的意思,看你怎么圆场,你写封信?怎么不说你是秦家的远房亲戚?”
就在云舞在那腹诽时,秦姝的脸色突然也发生了好转,她皱眉道:“你……是你写信来的?”
“要在下重复那封信上的内容吗?”纪宁道,“其实在下登门来,就是为这件事,秦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要带两位随从进去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免得被人察觉,你说呢?”
“我说?”秦姝虽然艺高人胆大,但跟人沟通没什么经验,此时她有些不太明白,道,“那你进来吧,可记住了,这里是我们秦国公的府邸,一草一木你都不能破坏!”
……
……
到了秦国公府的正院内,便能感觉到一股气派。
院子里刀枪剑戟的兵器很多,院子里摆着兵器架,还有一堆少男少女正在练武。
少女回来后,那些少男少女还没停止下来,秦姝喝斥道:“快点练功,谁偷懒,晚上不许吃饭,身体不好将来怎么保家卫国?”
七娘跟云舞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秦国公的府邸会是这般模样。
纪宁却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带着七娘和云舞到了正堂,便见正堂上高挂“忧国忧民”四个字,纪宁抬头看了眼,觉得这四个字挂在这不太合适,挂上精忠报国或许更为合适,因为忧国忧民那是文官应该做的,不是武将世家。
“看什么?这可是先祖留下来的墨宝,坐下来说话……”秦姝也不客气,大模大样就坐下来,而纪宁则显得有些平淡,反倒是七娘和云舞感觉到尴尬。
纪宁坐下来,七娘和云舞被纪宁说成是随从,她们自然也要站在纪宁身后而不能落座。
秦姝倒有些好奇,问道:“她们为什么不坐?”
“只是在下的随从,很多事不是很方便,让她们站着就好!”纪宁笑道。
“喜欢站着就站着吧,你来……有什么事,你昨天写封信来,又是什么意思?”秦姝道。
纪宁道:“不知小公爷可在府上?”
“他……他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这个家,我才是掌家的人,他虽然平日里在外面咋咋呼呼,但他只是我弟弟,还没成年,现在还没到他执掌家业的时候!”秦姝说话也不客气,对客人也没什么好心情,甚至连纪宁的一杯茶水都不准备。
很显然,这几年秦国公府上也没来过什么客人,因为秦茂这会年岁还小,根本没到拥有实权的年岁,这会根本还不会有人来拉拢他。
但纪宁知道,下一步,秦国公的府邸会有大批的人前来,那时会让秦家人应接不暇,就因为秦茂现在已经成为了朝廷的实权派。
“在下有件事,其实是要跟小公爷说的,既然秦姑娘说自己是当家人,对你说也是一样的!”纪宁道,“昨日在下写信函来,就是不希望亲家因此而没落,尤其是秦家的忠勇卫兵马,一直近乎是秦家最忠心耿耿的兵马,但昨日里有人意图将忠勇卫的兵马调集去帮太子,谋朝篡位,在下只是提醒一下,并将罪证拱手送上,就是想让秦家人不至于做了大永朝的乱臣贼子!”
秦姝嘴角露出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姓宋的昨日要带着忠勇卫的兵马去谋反?那是我秦家的兵马不假,但现在忠勇卫可是归姓宋的掌管,我弟弟还没成年……”
纪宁道:“只是暗中调查出来罢了。这一切,其实是文仁公主想提醒秦家的,在下只是从中帮忙传递消息罢了!”
“文仁公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