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容的府邸,在这一晚俨然成为了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很多太子的旧部,为了求得生存,只能是到赵元容这里来求情,一来是因为赵元容现在得势,成为了皇帝最器重的公主,在没有立太子的情况下,赵元容在众多皇子和公主中的地位属于最高的,毕竟已经掌握了实际的军权。
二来,就是因为赵元容跟太子以前是盟友的关系,加上赵元容一直都是跟太子同父同母的兄妹,这些人在落难之后,难免不想来找赵元容求情。
也是太子的旧部会觉得去找崇王,等于是自寻死路,崇王是不可能收纳他们的,而他们去见崇王,等于是跟皇帝交恶,皇帝也不会放过他们,等于是两边都不讨好。
赵元容这边怎么说也是站在皇帝的立场上。
因为现在赵元容是皇帝推出来跟崇王正面相斗的公主。
等赵元容见完客人,回到了自己的内宅,已经感觉有些筋疲力竭,她不想去思考关于这次到底有多少人投诚的问题,因为她觉得很麻烦,这些人并非是每个人都能跟她有正面接触的,因为她也不准备把太子的旧部全都揽在自己的麾下。
因为她觉得这是一种很不靠谱的行为,所有的事情,她准备等纪宁回来之后再一起商谈。
可当她见到楚绣之后,才知道纪宁当晚并不会过来:“……公子言明,今日他要回府去照看一下,等明日再到公主府来。之前公子并未接纳七娘的投诚,至于是为何,卑职也不是很了解,至于公子去秦国公府邸,到底说了什么,卑职也不知道……”
赵元容原本就有些生气,闻言不由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让你跟着纪宁出去做什么?”
楚绣一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有些事我也不想迁怒于你,你也应该知道纪公子现在到底在何处,你带我去见他!”赵元容心中有很多事想跟纪宁说,毕竟她中午跟纪宁分开之后,她见到了太多人,经历了太多事,现在她手头上已经如愿以偿拥有了军权,这是她以前很在意的东西,但现在纪宁似乎对她有些漠不关心了,她最需要有人交谈的时候,纪宁反而好像跟她有所疏远了。
楚绣道:“公子对卑职言明,他说公主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府邸之内,否则公主会有所麻烦,这里是他给您所写的信函,还请公主一览!”
赵元容更加生气,纪宁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回来。
但她仔细一想,其实纪宁这么做本身也没什么错,因为纪宁自己是有自己生活的,纪宁总不能时刻陪伴在她的身边,因为她自己也没说要把纪宁当成自己的驸马,两个人更好像是“姘头”的关系,这让赵元容不知该怎么做。
“行了,他既然不来,也由着他,明日白天他应该是不方便到府上的,那时我出去见他也不太方便,还是等明日天黑再说吧。我也累了,要先去休息!”
赵元容感觉到身心俱疲,之前她无困意,是因为她要等纪宁过来。
现在知道纪宁不来,她内心感觉到空落落的,因为纪宁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不但能在智谋上给她一些意见和参考,就连生活上,也能给她一种照顾和关怀。
……
……
纪宁跟纳兰吹雪交代了一些事情,主要是让纳兰吹雪去盯着张洪的府邸。
纪宁道:“你不是想报仇吗?现在机会来了,下一步,我准备就要着手对付张洪,想想时机也差不多该成熟了!”
“你……确定?”纳兰吹雪有种等太阳等到天昏地暗的感觉,纪宁现在居然说直接要对付张洪了,终于不再是今天帮公主,明天去什么秦国公府邸这样琐碎的事情。
“我在这种问题上骗你做什么?张洪作为江南大营兵马的直接掌控之人,陛下和崇王必然要对他进行拉拢,无论他站在哪边,都等于是得罪了一方强敌,现在针对江南的军务,陛下必然要做出一些安排,不是派出亲信接管防务,就是被崇王的势力所掌控,张洪现在已经处在下不来台的位置上!”纪宁道。
纳兰吹雪蹙着眉头,想了半晌后,道:“你便告诉我要做什么便可,剩下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来!”
“好!”纪宁笑了笑,其实他跟纳兰吹雪合作,模式都很简单,精明的人动嘴,而像纳兰吹雪这样相对笨拙的人则负责去跑腿,纳兰吹雪也知道自己平时有多愚钝,她也不会吹嘘自己有多聪明,她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难得是她有自知之明。
纪宁道:“张洪在京城的势力并不大,但他手头上有护卫兵马,这也是朝廷和崇王在这次没有动他的原因,其实张洪在京城的府邸也并没多大,但他手上的高手却不少,而且张洪跟江湖中的势力也有来往,这是个很危险的人,你去盯着他的府邸,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那时你就会很麻烦。我给你的方法,就是盯着他府上在东面的侧门便可,这里平时会有家仆进出,一些为张洪刺探情报的人,也会走这道门,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人知晓,但其实很多事都已经败露,只是没人去揭穿他罢了!”
纳兰吹雪又思考了半晌,道:“你让我去盯着侧门,有什么意义?”
纪宁笑道:“我不是让你去盯着侧门,而是盯着从侧门进出的人,你也别出现在显眼的地方,一旦你经常出现,就会有人怀疑你去的目的,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晚上过去,黑灯瞎火没人能看清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