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赵某不忙。既然纪公子出去看大夫了,赵某就在门口等他回来吧。”赵安和气地笑道。
何安闻言,大为头痛为难。
他再三劝赵安先回去,但赵安就是挂着和气笑脸,坚持要在门口等纪宁回来。
何安无法,只好无奈说道:“赵大管家,敝屋杂乱,暂时无法请您入屋。容小的收拾一二,再恭请您入屋招待。失礼之处,请您见谅。”
“呵呵,你客气了。是赵某不请自来失礼了才对。”赵安拱手说道,“你不必客气。”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若是平时有人胆敢他亲自上门拜访还不给他入屋,他当场甩袖就走了。但是,眼下,他不得不客气着。
何安抱歉得向赵安拱了拱手,然后后退一步,把门缝关上。
赵安则转身走出两三步站定,守在纪宅的大门外耐心等候纪宁回来。
尾随赵安的大队伍看见堂堂崇王府大管家赵安居然吃了一个闭门羹,无不骇然。
谁?!到底是谁这么恃才放旷?!
所有人都不禁愤怒了。
他们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关系愿意出大价钱只为求一张请柬,甚至不惜跟在赵安马车后走了几条大街,就为从赵安身上寻找一丝拿到请柬的希望。
如今,崇王府大管家屈尊纡贵亲自送请柬,居然有人不识好歹,连门都不给赵安进入!
到底是谁这么恃才放旷让堂堂崇王府大管家吃闭门羹,还耐心地在门口外苦苦等候?!
这将跟在赵安马车后走了几条大街的他们的脸面置于何地?!!!
终于,有人忍不住走过去看这座普通院宅到底是何方圣神的居所。
“纪宅?”
看清楚门匾的人返回人群中,告诉众人,众人无不疑惑了,实在想不出来金陵城哪个姓纪的值得崇王府派大管家亲自送请柬的。如果非说有,那也是十年前的名动天下的纪凌大学士。
众人交头接耳好一阵,忽然有人胡乱猜测地说道:“该不是纪宁的家吧?听说,纪宁被纪府赶出去后,就在这条街租房安家了。”
此话一出,无数嗡嗡响的议论声一下子寂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地沿声转头看去,针落可闻。
“我、我我只是胡乱猜测的,不可能是纪宁。”被众人看着,猜测是纪宁的那个人顿时如芒在背,慌张地撇清地说道。
众人收回目光,都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真是纪宁,否则他们的脸就被打肿了。
然而,就在他们松气未毕,又有人说道:“好像真的是纪宁的家。”
“我记得也是。”第三个人说道,“前段时间因为三味书院之事,我们在纪宁家外守过。”
一时间,所有人脸色无比难看起来。
其中,有几个书生的脸色最为难看。他们恰好是昨天在议论中断定纪宁绝不可能获得崇王府中秋诗会请柬的那几个书生。
沉默一阵后,这些人突然发出声音议论起来了。
“纪宁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他有什么资格参加崇王府的中秋诗会?”有人大声地质疑道,语气中充满了嫉妒。
立即有人附和地应道:“不错!纪宁何德何能参加崇王府中秋诗会?!”
“那首劝学诗分明是他父亲纪凌所作,他怎么可能真的四步成诗,还作出如此极品的好诗?”
“就是就是!若他真有才学,早就该站出来证明他自己了!为何到现在仍装聋子不知道?!”
……
……
这群人对纪宁的质疑之声越来越大,仿佛纪宁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终于,刚才脸上最难看的几位书生意气风发地对众人说道:“大家干在此对纪宁有意见不管用,必须向崇王府揭穿纪宁的真面目。”
“不错!说到对!”众人纷纷赞同附和叫道。
“在下王文向、在下肖子通、在下罗明远、在下柳子扬,愿意为大家请缨,向崇王府大管家揭穿纪宁不学道。
众人立即拱手叫好。
于是,这王文向四个书生转过身,“为民请命”地向守在纪宅门外的崇王府大管家赵安走去。
在向赵安走去时,这四人脸上不禁露出期待之色,期待自己向赵安揭穿纪宁后,获得赵安赏识,从而有机会荣获崇王府中秋诗会的请柬。
王文向四人走到赵安面前,一字排开,一起向赵安深深地拱手作揖,并报上他们的名字。
赵安挺胸凸肚地面向着王文向四人,倨傲地微颔首,说道:“你们找本管家有何事?”
其实,他早已听到跟在他马车后面走了几条大街的那群人质疑纪宁的资格。
“赵大管家,学生一致认为纪宁不配参加崇王府的中秋诗会。”王文向四人拱手对赵安说道,“纪宁不学无术,欺世盗名……”
岂料,他们才说到一半,赵安已经一摆手打断他们的话,不客气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崇王府请谁做客必须征得你们的同意?”
他身为崇王府大管家,别看在崇王郡主等人面前战战兢兢,在对外人时,那可是威风不得了。被逼守在门前等纪宁,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尤其是被这么多人看着。
现在,王文向四人自以为是触他霉头,他当然没好脸色了。
“学生不敢。”王文向四人吓得脖子一缩,连忙躬身下拜说道。
“谅你们也不敢!”赵安鄙夷地冷哼道,“就你们也配妄想参加崇王府中秋诗会?!没事一边去,少在本管家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