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时代的赌局,纪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赌博中玩出一些小的花样,或者是推算一下概率,再是冷静保持自己的心态,少输当赢。
他没有去跟在场赌客较劲的意思,因为他本身就没兴趣在这赌桌上赢银子,少输一点,只要能更深入调查一下亘古斋,他的任务就算完成。
“这一局,每人二百两,谁有异议?”一名四十多岁的赌客抱着美人,对在场之人说了一句,他还特地看着纪宁,好像是在跟纪宁挑衅。
此时亘古斋的伙计已经将两万五千两的银子送到纪宁面前来,摆在纪宁的脚边,而纪宁则直接坐在贵宾桌前,他一摆手,上官婉儿便将二百两银子拿出来,分成十个大的银锭,摆在了赌桌的中央,其余几人也相继笑着把自己的赌注拿出来,放在桌前。
有纪宁这样的“新人”加入,赌桌的氛围也起来了,这次参赌的人很多,赌桌上一下就有两千多两银子,一共有十四人参与了这次的赌局。
十四个人,只有一个人是可以获胜的,如果第一名的两个人是相同的,这两千多两银子应该就是归亘古斋所有,此时看起来,这种平局的可能性还不小。
总点数是三十六,基本三十以下是没机会获胜的,也就是说,六个骰子必须要有平均五点以上的数字才有机会赢,这难度也是不小的,但也不定必须要到三十,其实能到二十七八,本身就已经是很高的数字了,因为越是靠近中间的数字,组合越多,概率越大,反而是三十六或者是三十五,本身组成的概率小,基本难以摇出来。
之前号召了赌局的人一摆手道:“现在是各凭本事,动手吧!”
所有人都把自己的骰盅拿起来,放在手上摇着,有的还在用耳朵听里面的数字,好像他们很精通这个,而纪宁则一直没去碰自己的骰盅,他只是在看在场之人的表演。
随着众人相继将骰盅放下来,最后也只剩下纪宁没摇,所有人都看着纪宁,之前那号召赌局的四十多岁的男子道:“阁下为何不开始?”
纪宁一抬手,自己却不动手,意思是让上官婉儿来。
纪宁在这件事上也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的赌技不强,如果贸然出手的话,很可能会露馅,别人就会知道他谢六爷对赌术丝毫不精通,很可能跟人设相违背,那他就会露馅走不出这亘古斋。
让上官婉儿来,本身这女人会武功,且上官婉儿就算不懂赌术,摇出来的点数小,那也跟纪宁没多大关系,输赢都不会影响别人对他的信任。
上官婉儿拿起骰盅,随便在手上摇晃了几下,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本身手上的力道很有讲究,等她摇完之后,放下来,在场那些赌客也都对她提起了警惕,显然这是来了高手。
“开盅吧!”上官婉儿最后摇完,一抬手道。
“你为何不先开?”四十多岁的赌客道,“畏畏缩缩,让身边人来摇,也不知是否胆怯了,那就让你看看……”
第一个人先揭开骰盅,但见里面六个骰子,有四个是五点,剩下一个三点,一个是六点,已经是二十九点,在这种赌局中已经是很高的数字了。
旁边的人,也相继揭开,有高的才到二十六点左右,低的直接就在十四五点,而二十点左右是最集中的数字,反而是那主持赌局之人的二十九点是最高的。
“来吧,轮到你了!”所有人都看着上官婉儿和纪宁。
纪宁没说什么,上官婉儿直接将骰盅揭开,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才发现眼前都是一片赤红,居然是六个六,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之前上官婉儿只是轻描淡写,就摇出了六个最大的数字,在场之人已经知道这不是运气,而必须是实力的象征。
“啊?”在场之人皆都惊叹,就算是那些赌场中的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上官婉儿的技术。
上官婉儿道:“怎样?可是愿赌服输?”
“不服!”那四十多岁的赌客怒道,“你小子敢作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话是这么说,但检查作弊的事情却轮不到他自己来进行,亘古斋的人走过来一人,道:“谢六爷,您带来的人,可真是赌术高明,东西都是我们提供的,但为了验证是否有作弊,不知可否检查一下?”
“嗯!”纪宁点头。
此时才有人走过去,将上官婉儿刚才摇过的骰子,一个个全都用小锤子去敲碎,要查看里面是否有磁铁或者水银等物。
等检查之后,才发现每个骰子都是普通的材料所制,里面根本没任何猫腻。
上官婉儿道:“怎么,现在还不放心,是否需要搜身?”
徐夫人赶紧过去道:“这位少侠请勿着恼,这只是例行检查罢了,既然没问题,那只能说……这一局是谢六爷……胜了!”
亘古斋的人走出来,开始把桌上的两千多两银子往纪宁这边推,纪宁面前的银子登时多了一些,在场所有人都在打量着纪宁和上官婉儿,他们当然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
一点都没作弊的骰子,轻描淡写就能出三十六点,这技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想从骰子上赢,对他们来说基本不可能了。
“当家的,第一局已经结束,为您赢回来两千六百两银子,不知您还有何吩咐?”上官婉儿以很谦卑的口吻问道。
纪宁一摆手,意思是不想有什么吩咐,上官婉儿这才看着在场之人,喝问道:“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