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觉得杨南不可能看好老伴的病,此刻无论老窦还是老姨望着杨南目光都有些惭愧。
“真没想到这孩子年纪轻轻还有手好医术,我这一辈子多亏了这孩子了。”老太太又拉着儿子的手,“小二,你领回来的同学好啊,妈妈的病也多亏了你!”
不过一家人很快又想到了老大被抓的事,又变的有些愁眉苦脸。
“孩子们,你看你们大老远来了,该吃中午饭了,都不许走啊,听说城里人最喜欢吃农村的笨鸡,我给你们杀只鸡。”这边老姨笑盈盈道,不管怎么说姐姐好了,她格外高兴。
“阿姨,千万别忙和,随便对付一点就行。”几个人纷纷应和。
虽然他们劝了半天,窦奇的母亲还是偷着杀了一只小公鸡,炒了几个鸡蛋,还有地里现摘的豆角、辣椒、黄瓜,做了一桌子菜,老窦又高兴地到村头小卖部拿了一瓶白酒招待客人。
按照农村的规矩,客人来了妇女是不能上桌的,老窦和小窦陪着几个人吃喝,席间双方推杯换盏,平时沉默寡言的老窦因为老伴病好,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
几个人对他家的情况终于了解了些。
他们一家人的年收入也不过万把块,还要供窦奇上大学,大儿子又面临结婚娶媳妇,妻子卧病在床常年吃药,日子过的清苦自不必说。
隔壁老王家就不同了,兄弟四人都不是好东西,从小就是村里的二流子,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是家常便饭,不过越是这种人越是吃得开,后来这兄弟四个更是搭上了县里的关系,结实了所谓的道上大哥,在乡里更是横行无忌,后来更是强行承包了村里的沙场,现在建筑业这么发达,加上锅景村河沙质量极好,他们可谓日进斗金,这才把原来的老房子拆了,要盖洋楼。
可是王家原来住的院子面积不够,于是就推倒了窦家的院墙,占用了窦家的宅基地。
老窦好歹也算个知识分子,家里宅基地被占用,也打了几次电话报警,可是乡派出所根本不来人处理。报警没招来警察却把王家四兄弟给惊动了,一起找上门来闹事,碰巧窦虎回家就和他们打了起来,王家四兄弟打了窦虎不说,还打电话报了案。
这回乡派出所出警的速度倒是极为迅速,半个小时后就来了辆警车,宅基地的事没管,王家哥四个也没抓,反倒是把自卫的窦虎给拘走了。
这一下王家兄弟更加耀武扬威,没事堵在窦家门口骂不说,更是把小洋楼占了窦家一半的院子给盖了起来。对此老实巴交的窦家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窦奇的哥哥被拘留多少天了?”杨南问道。
“这个我知道,就关在乡派出所,到今天有十七天了,每天还要交五十块钱饭费!”老窦苦着脸说道,狠狠地又喝了口闷酒。
“我擦,还要交钱?”周健愤愤地说了一句。
高阳冷笑了一声,“王家四兄弟跑到咱家来打人,窦伯被推倒,他们还要打小姨,窦虎是为了保护家人才动手,虽然拿了顶门杠子,那也只能算正当防卫,凭什么抓人,抓也应该抓那四个恶霸,即使他真打伤了人也要有个说法才是,要么治安拘留十五天,要么刑事拘留十四天,案子要是严重,直接转看守所,移交检察院,就这么不声不响关在派出所算怎么回事?”
这家伙白话的头头是道的。听他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老窦家几口人不由都对他高看一眼。
杨南几个人不由都笑了起来,他们哪里知道小赌神的父亲可是政法口的干部,耳目渲染,小赌神对这东西自然也知道些。
“行了窦伯,这事你不用管了。”杨南道。用完午饭,杨南一挥手,“走兄弟们,跟我去派出所。”
“你们可别闹事啊,老王家咱们惹不起的。”老窦嘱咐道。
“放心吧窦伯,这次一次把他们都归拢老实,一次整改,永不再犯。”杨南道,听的后面老窦后脖颈直冒凉气。
留下几个人在家,杨南和高阳开着帕萨特带着窦奇来到了乡派出所。
抬头看去派出所深宅大院的,外面是围墙,里面是办公楼,院门红瓦飞檐,装着红蓝相间的警灯,大铁门里面,停着两辆警车和几辆沾满泥巴的摩托车。
门口也没有人值勤,将帕萨特停在门口,几个人下车走进院子,进入办公楼一看,走廊里空无一人,各个办公室的门紧闭,只有厕所门是开着的,水龙头开着也没人管,水哗啦哗啦的一直流着。
“谁在?有人吗?”高阳喊了两声,没人回应,找到门上挂着值班室牌子的房门敲了几下,仍然没反应。窦奇别看土生土长,也没来过这里,哪里知道哥哥被关在哪。
“妈的,乡下果然是不走寻常路,连派出所都找不到人!”
无奈之下几个人直奔二楼,所长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打雷般的鼾声,
窦奇刚要敲门,杨南道:“瘦子来这边,这是拘留室!”
三个人来到走廊尽头,上面挂着拘留室的牌子,一扇银灰色的防盗门紧锁着。里面好像有声音。老窦来送过被褥、饭费,按着他的说法窦奇的哥哥窦虎就应该是被关在这里。
窦奇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哥,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出惊喜的喊声:“小二,是你么?你怎么回来了?”
“哥,你真的在里面?”窦奇喊道,侧头看向杨南。
“走,我们去找所长。”杨南道。
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