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荷塘,太素昆仑和紫薇古林齐名的地方,是老姥常去休憩的地方。
老姥白衣赤脚,慵懒的坐在荷花之上。
脂砚斋恭敬的站在她的身侧。按理说以她的资质足以进入娲皇渊,不过也正因为她的本源问题才没能进入娲皇渊。
“老姥,他好像遇到危险了。”脂砚斋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说道。
十年的相伴,再加上这些天的相处,脂砚斋已经将慎到视作是自己的亲人。如此漫长的岁月,石头也会点头,如果说没有任何感情那才出奇。
“鱼跃龙门,总要历经一番风雨,生死两端,一切还需要看他的造化。”老姥说完,也许是倦了,起身凌虚踏到玉桐树枝上:“走,我们回去。”
脂砚斋应声跟了上去。
娲皇渊内,慎到已经把七把刀捅完,五把在上身,两把在左右二腿上。
“说实话我有点佩服你了喽。”虚耗萧空望着慎到将七把刀捅在自己的身上,对他说道。
慎到没有搭理他,将最后一把刀按在腿上,就拼命的朝皋陶清玄等人处奔跑去。
慎到起初奔跑起来只感觉周身疼痛不止,他每奔跑一下都会带动伤口,每一次都撕心裂肺,渐渐的疼痛的感觉开始减轻,他心想坏了:“麻药的作用开始发挥了。”
慎到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一下,麻药都未发作,自己就会跑到皋陶清玄等人处。可惜自己低估了这麻药,低估了虚耗萧空。
慎到现在脸色苍白,速度越来越慢,可自己才跑到中点,离目标尚还有一半。
上半身已经完全没有知觉,手臂也以及挥不动,唯有十根手指可以动动;下半身尚还没有蔓延到膝盖,在加速一下,应该能跑一小半。
慎到咬咬牙关,又拼命加速起来。
距离他的目标一小半,虽说没有实现,但是也仅是差了一些。
慎到望着尚有三分之一的旅程,咧嘴一笑,从大腿上,抽下刀来,拼命的又望腿上扎去。
“嘶。”祸斗照璧深吸一口冷气,说道:“真疼,没感觉吧,可惜了这一刀。”
一刀没有效果,慎到将刀抽出来,接连捅了几下,迈着麻木的双腿,拼命的朝目的地奔跑。
“够狠。”站在一旁的梼杌诛、猰貐白门走了过来,对自己如此狠的人,让人敬佩而畏惧。
离最后尚有几步,慎到的大腿上已经几无完肉,他走一步就捅自己一刀,甚至有时候捅二到三刀,方才走上一步。
离最后就只有几步路了,慎到目光中尽是欣喜,咬紧牙关,奋力朝前方迈步,忍一下,再走几步就可以将他们救出来了。
想到这里,慎到颤抖着双手,再次将刀从自己的大腿上抽了出来,奋力向大腿猛刺了进去。
“不要啊!”
慎到听到道韫姐的声音,自茅屋那里传了过来。
“难道道韫姐,认出我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朝崖底跌落。
原来祸斗照璧见他即将获胜,来到他身边,抬腿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要怪,就怪你不该招惹我祸斗一族。”祸斗照璧站在崖边,风呼呼的吹打在他的脸上:“你太冷静,太果断,太狠了,记得下辈子做人要多学点缺点。”
这时,虚耗萧空也走到崖边,朝崖下三鞠躬:“其实你和我挺像的,如果我们不是敌人,一定是最知心的朋友。”
远处皋陶清玄诸人已经泪流满面,慎起二人奔向崖边也为时已晚。
虚无深处,一座莲花宫殿内。
“老姥他掉下悬崖了,我要去救他。”脂砚斋的声音传了出来。
“无济于事的,娲皇渊是女娲的证道之处,岂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老姥无奈的叹息。
脂砚斋很焦急的说道:“那您去救他,我知道您可以的。”
“痴儿,我去了,不仅是他,众生都会随之湮灭。”老姥劝解着,接着叹息:“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
“老姥您能知过去未来,您算算他,斋儿求您了。”脂砚斋有些哭腔,一直在祈求。
“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算命一途你应该比我更想清楚,就像你算不到金圣叹一般,我又怎能算出一丝他的信息。”老姥转身进入宫殿的更深处,面纱罩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呜呜……”脂砚斋颓然的坐在地上。
娲皇渊内,无底深渊上,云烟雾罩。
慎到周身已经麻木,呼呼的风声呜咽在耳际,他将眼睛缓缓的闭上,认真的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刻,他比谁都清楚,这会是跑不了了,注定要葬身在此地。
“葬我在深渊之下,风声呜咽过孤松。临死有风相送,也算人生一大雅事。”他安详的面容,嘴角调皮的逃出一丝微笑。
“人总有一死,这一生我经历两番生死,也算是赚到了,哈哈!”慎到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大笑起来。
风声越来越大,慎到也变得更加安静,祥和的沉睡在风中。此刻的他就像传说中的那只鸟,一生都只能在天上飞,它累了,就睡在风里,现在慎到也累了,假寐在风中,安静的等待最后的落地,等待那独属于他的死亡时刻。
假寐中的慎到,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一件东西正在悄然中发生着变化。
他周身为鲜血染红,七把刀已经被他抽出来扔掉了。但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凝固的鲜血也再次流淌起来,将慎到放在胸口的玄珠浸染在血液里。随着血液的包裹,慎到周身的鲜血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