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依然在肆虐,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的拍打在干枯的老藤之上。老藤纹丝不动,屹立在风沙中,自有一股威严,岿然不动。
慎到端坐在树上,将周身找了一个遍:“咦,跑哪里去啦?”
他将衣服里里外外都寻觅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奇了怪了,那么大的一株植物,怎么就说没就没有了呢?”
风在吼,沙在肆虐,阴冷的环境下,慎到没有丝毫感觉,不时的抓耳挠腮,认真思考,但饶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半柱香的功夫,依旧是没有任何建树,他果断放弃,起身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葫芦藤以后再说,现下还是尽快脱离这里。
苍老枯黄的死藤在空中拐了一个弯,留下一个凹陷的平台,慎到正好就立足在上面。
葫芦藤主干在转弯后,急转上升,笔直坚挺的直插云霄。
一直到云霄之上都是光滑没有任何枝蔓,皴裂如老龙皮的主干,充满沧桑的岁月气息。
云霄之上天晴如洗,云霄之下,黄沙万里,浊浪滚滚。
老藤在云霄之上,好似遇到了土壤,枝蔓横生,纵横交错,犹如是泥土里的根茎。枝蔓错综交杂,在云霄上形成一个庞大的球状笼子。
风沙如刀吹打在慎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眼睛要不是有金色眸光护体,也不可能看见枯藤云霄之上的状态。
球状藤冠内,云淡风轻,竟然有几只黄鸟在其中飞舞啼叫,正中央朦胧虚幻看不太清楚。
慎到决定上去一探究竟。
说干就干,他立马顺着死藤主干,拼命的网上攀登,幸好主干皲裂如老龙皮,攀爬起来并不费力,只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娲皇渊外,脂砚斋再次回到雍和宫,雍和宫主雍和献容以及青丘闻夏亲自出来招待,一旁的妖众震惊不已,都不明所以,而那些见过脂砚斋发威场面的都一脸崇拜不敢泄露她的任何信息。
雍和献容亲自邀请她到至尊包厢,脂砚斋以要等慎到拒绝了。
“慎到!”
一旁妖族各大氏族的人都默默的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青丘闻夏知晓了脂砚斋的担忧,小声的说道:“外间太过喧嚣,影响前辈您的清修,我们这就派人守在外间,等慎公子到了,亲自将他为你迎接来!”
脂砚斋听完她的建议,点头答应道:“好!”
说完,起身,在雍和献容二人的陪同引领下上了楼,在一个临窗可以眺望娲皇渊月亮门的至尊包厢坐了下来。
雍和献容用最好的食材,以迎接妖族至高一脉,东皇氏族的规格招待她。
现在的妖族诸家族都被震动了,要知道青丘一族和雍和一族,虽然游离在权力中心之外,却是不亚于扶桑榜上的那些古老家族。
以他们的实力,要是有心争上一争,前三的家族都会出现动荡,有一些家族毫无疑问的会被他们踢掉。
他们显露的实力太过强悍,更何况隐世氏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也仅仅是他们实力的一部分。平素都是别人在不停的巴结他们,今天竟然一反常态,隐世两大家族族长竟然如侍女一般的巴结一个小姑娘,这叫他们如何不震惊!
可是现在留下都是一些护道者,在青丘闻夏和雍和献容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他们只能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牢记在心间,等主子们出来后,再行通告。
最先出来的是一些小家族的少主子们,忧喜参半,沮丧的直接离去,开心者对自己的收获已经很满足,毕竟福利大了,他的家族也没有那个力量守护他,也很果断的径直离开。
大家族中,最先出来的是傲因劫道,他一出来就飞扑向身旁不远处的九婴黛望,她在傲因劫道出来的瞬间,鲜血自口鼻中喷涌而出,眼珠如弹簧似得砰地一声弹了出来。
傲因劫道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这样抱着他的尸体,呜呜的抽泣起来,旋,哇的一声,竟然如婴儿般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护道者都在那一刻朝他偷偷望去,然后正大光明开始打量。
傲因劫道感受到身后的异样目光,将身上的蓬松破烂的蓑衣披在九婴黛望的身上,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角,抱起她的玉体,默默地朝远方亦步亦趋地离去。
傲因家族的护道者本打算要告知他关于脂砚斋的消息,见状之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娲皇渊内,枯黄老藤上,慎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上云霄之上,站在球状滕冠上。
滕冠上的几只黄鸟并不畏生,“叽叽”的啼叫着,摇摆着,打量着这个闯入滕冠的怪客。
黄鸟,传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神兽,却没有人发现它们的奇异之处,所以也不被任何人所关注,慎到也是瞟了几眼,也就不再关注,而是望向那个梦幻混沌的滕冠正中央。
滕冠正中央是一片朦胧梦幻的球状地带。
其上疏影横斜,珊瑚阑珊,偶尔水波荡漾,芝兰玉树,偶尔又是星空大海,浩瀚大陆。
不过无论混沌球上的花纹如何变化,都不妨碍慎到的视线。
慎到金色眸光开合看破虚妄,那是一个鳞甲密布的龙蛋,里面一头真龙后裔正在孕育。
那是一条蛟龙状的真龙后裔,它在其中,时而盘踞,时而调皮的游弋。
它很小,无论是身体还是年岁,一身暗土色鳞甲却如枯藤上的皲裂纹,尽显老态,尤其是自腰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