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跑回城隍庙,天色已经大亮。
周义廷化成一溜烟儿飞进自己的大殿,顾子麟当然还是要靠两只脚跑路,经过小院,只听厨房里面有声响传来,必定是柳小妤早起做早饭了。
顾子麟猫着手脚靠近房门,只见一具玲珑娇躯背对着自己,游曳在锅碗瓢盆之间,像一个美丽而又贤惠的小妻子。柳小妤忽然微微一怔,似乎感受身后的人,却也不回头,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这种爱答不理,显然是隐晦的发泄着她心中的怒气。
顾子麟轻轻走过去,从背后环抱住她柔软的腰身,细嗅着发香道:“怎么了,生气了吗?”
柳小妤的耳朵被顾子麟的呼吸弄得有些痒痒的,身子莫名的一紧,这还是她第一次与顾子麟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虽然心头暗自欢喜没有挣脱,不过还是负气道:“小女子又不是顾公子什么人,哪敢生什么气呀?”
顾子麟也不傻,柳小妤之所以如此,当然是因为昨夜的不告而别,极尽温柔的道:“你和心竹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当然有权利生我的气了!”一双大手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却不自觉的细细揉捏起来。
柳小妤何时有过如此感受,顿时觉得骨头都软了几分,不过想到自己生气的原因,立马就打消了迤逦,扭过身子正面对着顾子麟道:“你让我和心竹不准擅自行动,我们答应你,可是昨天夜里你偷偷摸摸地跑出去,怎么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呢?虽然你可能有不带我们一起去的理由,但是让我们在庙中为你祈祷也好啊!”
柳小妤话语中刚中带柔,让顾子麟心生感动,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善于煽情的人,干脆调笑道:“我昨晚夜与情人幽会,哪能让你知道,当然要隐瞒的紧紧的了!”
柳小妤扑哧一笑,如娇花照水,撇嘴道:“幽会?你怕是和周城隍幽会去了吧?”
顾子麟一下子想到昨夜的场景,自己与周义廷两人躲在树丛下,差点儿没恶心到自己。
忽然门外一阵咳嗽传来,仿佛是被口水呛到,紧接着周义廷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顾子麟赶紧放开柳小妤,怒道:“没想到堂堂城隍还有偷窥的习惯?”
柳小妤也是脸上一抹绯红,她是极为传统的女子,由于没有正式名分,被外人看见更显的害羞。
周义廷连忙辩解道:“胡说什么呢,本官这是来找你谈正事呢,谁知你们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在黏糊?”
柳小妤闻言羞意更甚,连忙将顾子麟推出厨房,对着周义廷道:“周大人,你和子麟谈正事去吧,马上饭就做好了,正好顺便!”
周义廷微微笑道:“那今天我可是有口福了,天天闻着庙里的饭菜香气,早就想尝一尝了!还是顾道友命好有口福!”
顾子麟微微一笑,将周义廷引进屋内,此番前来必定是为了曾士丞的事。
两人坐定,周义廷也不饶舌,直言道:“曾士丞已经知道是我们动的手了!你觉得我们能怎么应对?”原来两个门神为人也是圆滑,两边都不肯得罪,前番刚向曾士丞告密之后,接着又跑到城隍庙将曾士丞逼问的事情告诉了周义廷。虽然两边都不讨好,但是两边也都不算得罪,这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哲保身之道吧。
面对周义廷的问题,顾子麟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至少从正面看来,他们并没有什么胜算,而且主动权也不再他们手上。说白了不是他和周义廷能怎么样,而是曾士丞想怎么样。
从顾子麟的眼界来看,与曾士丞道行最为相似的当然是白花蛇妖,虽然蛇妖在神荼剑下死的似乎很轻松,但是那是因为神荼境界更高更厉害的缘故,而不是白花蛇妖弱小。况且曾士丞师承崂山派,必然还有诸多的法术手段,论起来可能比白花蛇妖还要厉害几分。
顾子麟吐了口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周密的计划也都是漏洞百出。倒不如先看看曾士丞准备怎么办,至少他不敢光明正大的杀进城隍庙来!”
“这点倒是不假,就算是在隶川城中他也不敢乱来,不过一直这样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周义廷至少安心不少,毕竟自己也是有组织的人,而且阴司这个组织想要捻死崂山派并不费太大的事,总之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乘凉只能在树下,一旦脱离了树荫,曾士丞就不见得会畏惧了。
很快柳小妤就将饭菜做好,端了过来,但是却不见阮心竹出来。
顾子麟还以为她在睡懒觉,就准备去叫,谁知被柳小妤阻拦了下来,原来正在修行准备突破境界。顾子麟好不容易才领先了她,这才几天又要被追上了,这个家长做得当真是压力山大。
吃过早饭,顾子麟继续来到书院,虽然他这个学生隔三差五的旷课,其实当真算是用心的了。只要一有空闲时间绝对来上课,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好学生了,可是张老头儿和左学政可不这么认为。
特别是那个与他还有些过节的郭学官,更是数次提议要将顾子麟这样不学风。
这不刚进书院,张老头儿就没给他好脸色看,怒哼一声道:“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这个混账玩意儿就不能好好学几天?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啊?”
顾子麟也是一脸苦笑道:“先生,我是真的忙啊,我都是挤着时间来上学的!”说起来昨天一夜都没休息呢,只是说出来谁信啊。
张老头儿叹口气道:“唉!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左学政交代吧,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