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老君看着一脸怡然的金角银角,笑骂道:“行了,南天门就在眼前,咱们还是快回兜率宫吧。想你二人下凡这么多年,本尊独自守候在兜率宫中,一应法器全无,炼丹不成,当真寂寞得紧,我便随意地训练了几个童子,帮我寻山采药,以备后用,不想竟都是些愚顽懵懂的俗物,远不如你俩聪慧练达,一点就通,说起来,为师还真离不开你们呢。好了,废话少说,你俩既已回到天庭,前尘往事就此一笔勾销,快走快走,你俩两百年炼得的丹药,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回到天庭后的金银二童子,果真收敛了不少,虽依然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也只为维护道家之祖门下的尊严,遇到一般有品级的仙人,已不再像以前那样目中无人,大摆架子了。这般行为,让天庭诸仙看在眼里,禁不住暗暗称叹,乖乖,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真没看出来,这俩小子下界历练两百年,确实长进不少,这下咱天庭可清静多了。
话分两头,莲花洞中,守护着几个徒弟的唐三藏孜孜不倦地修习火球术,虽然毫无进展,廖解寂寞而已。时间过得缓慢而平淡,远去寻找高秀宁的悟空身穿锦襕袈裟,脚驾祥云匆匆而来。
猴子跳下云头,径直地拜在地上,馁然道:“师父,弟子无能,没能找到秀宁,万望师父责罚。”
话一出口,唐三藏颇感意外,怒眼圆睁,厉声道:“怎么,有千里眼顺风耳这样的助力,怎还找不到秀宁,悟空,你可知秀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体内的尸虫随时可能破壳而出,夺取她的性命,你怎么就不用点心呢?”
猴子被师父说得羞愧难当,低着头,弱弱地回答:“师父,前方千里处有座大雪山,山势博大,白雪皑皑,千里眼顺风耳观察到秀宁就在此间,只是天地茫茫,遍地雪白,直看得千里眼得了雪盲症,顺风耳被狂风刮伤了耳膜,却依然无法确定秀宁的位置。俺老孙无法,只好打发了他们回去,独自一人在雪地里找了半个多时辰,依然毫无头绪,俺老孙一来心挂师父,二来实在是冻得不行,就只好回来了。”
话说到此,三藏才感觉到悟空身上传来的森森寒气,再看他脸色铁青,鬓角含霜,整个身子在艳阳高照的莲花洞口瑟瑟发抖,不由得心生怜悯,颓然叹息道:“悟空,你也尽力了,真怪不得你,看来是天意如此,让我们一时找不到秀宁,咱们还是加快脚步赶路,不然离秀宁的距离当真越来越远了。”
悟空点点头,旋即舒展冻僵的身体,双足点地,在洞里转个不停,直转得汗出如浆,气喘吁吁,才悠然停歇下来。此刻的大圣,一身黄金锁子甲,黄澄澄金灿灿,腰间一条似龙似蛇的蟒玉带,晶莹剔透,紫气东来,足下一双藕丝步云履,银丝碧线,踏雪无痕,头顶一领凤翅紫金冠,金珠镶嵌,霞光艳艳,真真一副战神英姿,傲视天下,不可一世。
“妈的,俺老孙一路疾飞,来不及解冻,真把俺冻了个半死。师父,您瞧俺这身打扮,如何?”当下猴子傲气贯顶,铿锵一声拜倒在地,将锦襕袈裟齐整整地捧在手上。
这一身铠甲晃得唐三藏眼花缭乱,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鄙视道:“死猴子,秀宁没找到你很高兴吗,到哪都不忘显摆,瞧这身打扮该是花果山称王时候穿的吧,太招摇,与咱出家人的身份不符,还是赶紧换了吧。”
猴子嘻嘻一笑,讨好道:“师父,俺那身行头不是被紫金葫芦化了吗,勉强穿上这套遮风避雨,权宜之计,总不能老占着师父的锦襕袈裟。”
三藏撇撇嘴,眉眼不抬地冷笑道:“你倒说得轻巧,不是说要打只老虎做衣服吗,怎一下子就变卦了?”
悟空满脸灿烂的笑容,耸了耸肩道:“师父,一张老虎皮也只够做身虎皮裙,让俺上身穿什么,其实俺也已经习惯了黄布直裰,那样一搭配才够狂野,不像这一身,明晃晃的,确实太显眼。师父,俺这也算是工伤吧,能不能申请公家补贴啊?”
此刻囊中羞涩的唐三藏最敏感钱的问题,一听这话,不由得眉头紧皱,讪笑道:“这猴子,咱俩谁跟谁啊,谈钱就伤感情了,那你就先穿这身吧,等到了别处地方,为师再想办法给你弄套好的。”
奸计得逞,孙悟空满心得意,拱拱手,岔开话题道:“多谢师父,那俺们赶紧上路吧,只是八戒他们受了伤,行动不便,这可如何是好?”
唐三藏沉吟片刻,叹息道:“悟空你说得在理,这样,你去找辆大车来,将他们拉着走,可不能耽误了行程。”
悟空点点头,领诺去了,不多时便找来一口大车,笑嘻嘻地拉到莲花洞门口,和师父一起将八戒三人搬上车,便要起驾上路。突然悟空猴眼一瞪,发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师父,车是有了,拉车的牲口却在哪里,要是没那玩意,可怎么上路啊?”
唐三藏邪邪一笑,紧盯着猴子道:“你说呢?猴啊,你看这里就咱们两个,再没有别人了,现在正是发挥你身为大师兄作用的时候了,舍你其谁啊?”
见师父笑得****,猴子心知大事不妙,听得此言,更是汗然无比,哭丧着脸道:“师父,您这也太过份了,想俺堂堂齐天大圣,怎能做牲口的行当,也太埋汰人了?行了行了,别这么瞪着俺,俺从了还不行吗,摊上你这么个师父,俺老孙算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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