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州其实和北地的朔州一样,都是当年太祖建立的军城,为了保持战力,无论选将还是选兵都是从优而入,地方政权很难把控,大部分都是上一任的指挥使任命下来的将领。”胡绶分析道。
杨易摸着下巴悻然道:“看来我没有使用契约之环逼迫笮族人退兵是完全正确的,蜀中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一样全部掌握在陶贺手中,笮族人是一个大患,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想要保证康州府兵的战力,陶贺就很难插手,否则他也不会将我推出来做替死鬼。”
胡绶点头道:“这也足可以证明陶贺这次是逼急了,兵行险着。”
“其实陶贺的思路很清晰,首先他想要找到长生丹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我敢肯定,按照他的计谋,当笮族人和康州军打的两败俱伤之时,他一定会将我推出来杀掉我从而平息战事,如此一来即能削弱笮族人的实力,又能将康州军重新洗牌,让这支强军和成州军一样,真正的成为他的私人武装,可真是拨的一手好算盘啊…”
杨易笑了笑,又道:“只可惜啊,嘿嘿…咱们要无情的将他从美梦中唤醒啦。”
胡绶疑惑道:“公子,真的有长生丹么?要不要我们…”
“打住!”杨易一挥手,知道胡绶想让自己去尝尝那东西,屁股挪了挪冷道:“我警告你们谁都不要去打那玩意儿的主意,吃了能不能长生我不知道,死的比别人快却是板上钉钉的事,若不是那是笮族人的祖传东西,我是真想送去给陶贺吃,那样说不定都不用咱们动手,他自个儿就一命呜呼了。”
古人炼丹这种东西杨易前世是有所耳闻的,和无为道人描述的大光炼丹术士几乎没什么差别。那丹药中除了草药以外,还会加上各种化学物质,光是看着都骇人。
前世历史中死亡原因和服食丹药有关的皇帝估计能有几十个,杨易可不想做那种蠢蛋,那种东西就不应该叫长生丹,而该称之为催命散才对,谁吃谁死的快。
胡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玄妙,只以为杨易和别人不一样,不喜欢追求那些东西。
杨易道:“还是说点有用的吧,回成州府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胡绶回道:“我们已经准备妥当,只要这里的事情一了,我们便可按照沙马乃古提供的小路秘密潜伏回成州府。”
顿了一下,胡绶又担心道:“这沙马乃古竟然连暗度成州府的路线都找好了,可见野心不小,公子需要小心些。”
杨易想了想道:“嗯…沙马乃古和笮族人无疑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如何使用确实需要深思熟虑,用得好所向睥睨,用不好可能适得其反伤到自己,陶贺也就是考虑到这一点,一直没有敢动他们。
不过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沙马乃古此人不错,只要相诚以待,相信他会是一个不错的伙伴。”
杨易此时虽然安坐城主府中,却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外面的局面已经如何紊乱,笮族大军围城,看似大战一触即发,整个康州城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可实际上,只有少数人知道,这是杨易和沙马乃古一起做的一个狩猎场,目标猎物也很明确,就是为了捉住陶贺的人。
而沙马乃古此时也并没有在城外的笮族大军当中,那里只有一面孤伶伶的王旗虚张声势,沙马乃古此时已经率领精锐日夜兼程的返回林安县,任务就是捉拿陶贺派入笮族领地寻找契约之环和长生丹的潜入者,这些都是陶贺罪证。
权利的争夺有时候其实就是一场赌博,只不过它的牵连更广,筹码更重,所费的心思自然也就要多的多。
赢了可以飞黄腾达,如果输了,可能就会血流成河。
局势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近,作为赌徒的杨易反而开始轻松下来。
该打的牌打出去了,该压的筹码也压了,死生有命这句话放在这个时候再适合不过了。
陶贺是一个很疯狂的赌徒,否则他也不会在二十年前单枪匹马的来到蜀地。因此杨易心里很清楚,要想赢一个疯狂的赌徒,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疯狂。
杨易已经命令猴尖儿等人收拾好行囊,随时准备返回成州,这不是跑路,而是回成州府和陶贺做*****。
如今只需要等两个消息,一则是马佑搜捕城内的陶贺密探,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康州城四周城门紧闭,无疑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不过沙马乃古那里倒是比较困难,虽然他信誓旦旦的向杨易保证,绝对能将潜入到笮族领地的陶贺手下一网打尽,可是茫茫大山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很容易出岔子。
因此杨易和沙马乃古约定了三日之期,无论三日之后沙马乃古有没有消息,杨易都必须赶回成州府,否则一旦康州城的消息传入陶贺耳中,苏家上下便面临着灭顶之灾。
至于康州军杨易倒是比较放心的,整支康州军本身就不在陶贺的掌握之下,再加上城外笮族大军的威慑,就算有人不相信杨易,他们也不敢妄动。
刚过午时,马佑便兴匆匆来到了城主府,向杨易禀告奸细已经抓到了。
杨易来到城西军营见到这帮“奸细”时,七个人有六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唯有一个年岁颇大之人身上并未有伤痕,据马佑所说此人被抓以后没有像其他奸细一样反抗,也没有任何狡辩,只是说要见到杨易才会说话。
杨易命人将那人带到一处单独的房间,当然,铁牛也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