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问天:“胡说!”
接下来,他挣扎着,喊叫着,诉说着自己和王洛一起在灰熊镇获胜的过程,强调着自己对胜利是多么重要,王洛如果不救自己,是多么的忘恩负义。
王洛的眉头越皱越紧,但在之后,他没有对杨问天的话进行反驳:
“喏,其实救你也不是不行。问题是有人对我说,这是个名为‘慈悲’的陷阱,碰到你,就会被你拉进去,然后我就会陷在里面。”
杨问天:“这是假的!假的!”
“你就是不想救我!在拿这种话当借口罢了!你这个叛徒!”
王洛摇摇头:“别说的这么过分嘛。”
“我总是愿意救人的,前提是不能害了自己....要是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就比较恶心了嘛。”
“这样,你要是有办法,让我能避免那种危险---不用碰你就能救你的话,我就想办法救你出来,怎么样?”
说着,他向周围看去。“要是有绳子之类的东西,我可以把它绑在旁边某个地方,然后把另一头给你,这样的话,不用碰你,也能救你出来了。”
“你说好不好?”
这次,杨问天看着王洛,没有再求救,眼中满是恨意。
之后,他发出了‘嗷’的一声怒吼。接着,面孔撕裂开来,变成了一头拼命挥舞着爪牙的食尸鬼。
这食尸鬼的声音里,还混杂着‘救我’、‘叛徒’之类的声音。王洛看着它,轻叹了一声,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之前看到的一切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高台,在他的手边出现了很多钞票,而在下方,是许多包着绷带,满脸渴望的人。
“求求你,把钱给我们吧!”一个女子恳求道。“我的孩子等着钱治病呢!”
“把钱给我们吧!”一位老人说道。“从前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把钱给我们吧!”高台下,无数个声音喊了起来。
是之前贫民区里的那些人。王洛看了看那老人,按照之前的情报,这是个藏匿的强盗,年纪大了,就改头换面,装作平民的模样...
然后他又看向那个女人,她的孩子得的,是因为娘胎里带来的毒瘾导致的某种并发症,几千万也治不好的那种----而一旁的钱,总共只有几百万。
他从旁边拿起一沓钱,皱了皱眉。
哈斯特可没说,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是因为自己刚才对杨问天说了那些,才导致这种变化发生的吗?还是说本来就是这样,他故意不说?
王洛斟酌着。看向下方。
把钱给他们,就会出现类似于伸手去拉杨问天的情况吗?自己会落到下面,变成一个向上方索要钱财的人?还是说,有什么更糟的结果?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处理。可以开口,让下面的推举出十个公正的人,然后让这十个人,按照各人不同的情况分别给需要的人不同数目的钱...
这是‘民主’的核心:‘参与感’的供给,‘责任’的分担。如果直接拒绝,下方愤怒的人群可能会冲上来,撕碎自己;但是如果‘民主’一下,让他们中的某些人拥有了分钱的权力,那么更多的人所痛恨的、鄙夷的、愤怒的对象就变成了那些人。
要这么做吗?这条路....
王洛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某些需要选择的时刻。
向左是错的,向右一样是错的。布局的人做好了安排,表面上看有选择的机会。但是无论如何选择,都会让布局者得利。
这样想着,王洛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向前走了一步,凝视着面前的人们。
台下的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洛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默着。大约十秒钟后,面前许多人的眼神中开始出现疑惑,却又没有开口质疑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让空气充满整个肺部。
“这点钱,就够了吗!?”
下面的人不止是疑惑,而开始惊讶了。这时候,王洛指向远方。“这点钱,根本就不够解决你们的问题!在那里,有更多的钱,你们想要吗?”
“你们想要彻底摆脱现在的痛苦吗?想要完全摆脱艰难的生活吗?想要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那么,该给你们的,就不是这点儿可怜的小钱!看到那里的房子了吗?想不想住进去?看到那里的车子了吗?想不想拥有它?”
这样说完,他停顿了下来,看向面前的人群。
“想!”
“想!”
人群呼喊起来,整个儿兴奋和骚动起来了---就好像面前的人马上会把那一切送给他们一般。
王洛随即将手一挥。“那本来就该是你们的!”
人群发出了更大的喧闹声,许多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赞同神色,但是也有一些人,眼中充满了怀疑。
“大家从小努力学习,辛苦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一点!在拼命努力之后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因而怠惰了!放弃了!这难道是你们的责任吗?”
“不!绝不是的!这些,全都是那些老板们耍的花招!使的手段!”
“他们用种种堕落的享乐来诱惑你们!用生活的艰辛来逼迫你们,才把你们的生活变成了这样!”
这话说完,王洛又沉默了下来。之后,人群里响起了欢呼声。
“对!您说的太对了!”
“说的好!”
“事情就是这样!”
至于他们从小一直在玩而不好好学习,工作的时候也并不努力---这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