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表现得很谨慎——由不得他不如此,他马上要面对的敌人,实在是令他头疼不已。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之前就是这样的怪物把他捕获,并带到这里来的。但出于某些无从得知原因,怪物并没有伤害浮士德。
当时他刚刚挖好了打算躲藏的地窟,还没来得及躲起来,就被里边钻出来的触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浮士德并不具有什么超群的战斗意识——比起随机应变,他更喜欢谋定而后动——他当时甚至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弄晕了过去。
浮士德不希望这次还和之前一样,因此,他早早就开始准备战斗。
可浮士德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体力和灵能力量都消耗了大半,几乎只有装备能力可用。
浮士德数了数自己身上的几件装备,不由得苦笑——脑力锁定戒指,多半没什么用;变形怪宝石胸针,如果自己掌握了超态变化,再加上它的增幅,倒也能形成颇为可观的战斗力,不过现在嘛……
再就是脑结晶戒指和修德梅尔的假牙,其中脑结晶戒指充能还未结束。这样细细数下来,居然只有假牙的操纵泥土能力还算可用。
情况很不乐观,联想到那怪物在泥土中穿行的能力,浮士德悲观的认为修德梅尔的假牙威力也要大打折扣。
但无论如何,他得面对那只怪物了——他斜上方的洞顶已经开始震动,显然有什么东西就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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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酋长感到很累。已经多久了?他不清楚,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想知道什么——自己醒来过了多久?还是多久没有这么疲倦过了?
总之,他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在原地呆坐了好一会才逐渐回想起一些碎片化的内容。
他记得,自己在看见浮士德被喷涌而出的触须吞噬之后,迅速反应了过来,抽出刀试图营救浮士德。
可是那些触须坚韧而滑腻,他一刀砍过去,甚至连一根都没割断,只在最外层的触须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这个战果并不理想,触手的防御力超出了酋长的估计——那些手指般粗细的紫色触须,坚韧程度甚至超过了生长多年的藤条,再配上表面那层粘稠的液体,防御力十分惊人。
触须上的伤口中流出了半透明的粘稠液体,不知从何处发出了尖锐的“吱吱”声,被砍到的那几根抽搐着试图往回缩。
酋长正打算奋起余勇,再来一刀彻底砍掉这几根触手。
但他这一刀没能砍出去——触手实在太多了,在这几根受伤之后,其他的触须陡然加快了速度。
其中几根攀上了老酋长的脚踝,它们用力一拉,瞬间便让老酋长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几乎坐倒在地。
但老酋长毕竟经验老啦,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手臂在洞壁上略一支撑,脚下用力,竟然把触手扯了回来。
随机他分开双腿,牢牢站在地上,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利落地挑断了脚踝上的触须。
可是,触手的数量远不止这几根,他刚刚弯腰挑断腿上的几根触须,就有更多的从前方涌来,还不等他起身,就有几十条出手缠在了他的身上。
老酋长试着扭动身体,却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看着自己被触须拉向了黑暗深处……
他的记忆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黑暗。
他醒来的时候,几乎没有意识,只是勉强站起身,一手提着武器,另一只手扶墙,缓缓地沿着隧道向前走。
他的脑袋一直在隐隐作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并没有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发展到现在,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一跳一跳的,好像随时会炸裂开来。
就在不久之前,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漫无目的的前进。当发现这一点后,他马上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到时是不用担心迷路了。”
他所处的环境和其他人的几乎相同,也是一条漫长的隧道,没有岔路,也没有转弯。
酋长对环境的敏感度比安娜贝拉高得多,在他勉强能够正常思考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光照、空气……这些都不对,还有最重要的,气味也不对。
浮士德的嗅觉并不敏锐,而且他对泥土的气味也没有不是很清楚。但老酋长不同,他甚至能根据泥土的气味分辨出着泥土来自大丛林的哪个地方。
而在这里,泥土根本没有气味。
“这里,已经有巫术了么?”酋长喃喃自语道。他在自己的见识范围内做出了推论,可惜,这是错的。
在老酋长看来,巫术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所有他暂时解释不了的事都可以推给巫术。这个想法可以有效地节约脑力,但在关键时刻往往会出现类似的差错。
“那么就是说,我已经十分接近魔城了。”老酋长一番推理之后,得出了结论。
假如浮士德在这里,他一定会感到啼笑皆非——老酋长用错误的推理得到了正确的答案,而且和浮士德得出的一模一样,这确实是莫大的讽刺。
酋长沉默了良久,突然扬起了头,“这是祖先的旨意么?还是你们的灵魂依旧纠缠着我?”
“我曾经输给它一次,但这回,我打算赢回来!”
老酋长的头骄傲地扬起,一头白色乱发让他看起来如同衰老的雄狮。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酋长沉默着,这次旅途兵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