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糟了啊……”浮士德心中哀叹,虽然不清楚系统对任务的判定到底出于什么标准,但是浮士德不觉得任务的目标会出现差错——系统过往曾展现了种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浮士德不认为它会在这种小事上出错。
但是这就意味着浮士德接下来要面临为时一年的追踪……甚至是追杀。一想到自己的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浮士德就格外头痛——在所有不招人喜欢的事中,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动’和‘身不由己’。
不过,好在眼前就有一件自己能掌握主动的事情,浮士德在心中宽慰自己,只要自己能把库阿扎死亡这件事,按照计划漂亮的完成,自救就能完成头一个任务,收获一个灵晶仆。
浮士德收回发散的思绪,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中。他默默地看着两个高大的蟾蜍人在老哈玛的指引下,分别背起了库阿扎的尸体和昏迷的莱因哈特,其中背着库阿扎的还提着冈特的斧头。
浮士德环视了一圈——他现在格外喜欢这个动作,这给他一种掌握全局的错觉,令他膨胀、令他沉醉,是他在越来越混沌不明的处境中仅剩不多的娱乐——看大家都准备停当了,于是抬起手,命令道:“出发,咱们回村子去。”
安娜贝拉和教授早就厌倦了这该死的遗迹,他们背上自己的行李,随时准备出发;另一边,老哈玛听到了浮士德的话,低声将之翻译成蟾蜍语,转达给两个蟾蜍村民。
两位大个子村民十分淳朴,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就开始闷头赶路,他们熟知地形,走得飞快,浮士德四人不得不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跟上他们的步伐。
虽然在林间追上这些蛤蟆并不是很容易,但浮士德仍有余力进行一些其他的思考——自从他的智力达到18以来,他就已经能做到双线程思考了。
众所周知,人类是一种单线程思考的生物,虽然随着智力提高,一个人看似能够同时处理好几件事,但那只是一种错觉——具体的原理颇为复杂,但简单来讲,就是用一小段时间集中处理一件事,然后下一段时间处理另一件。
这样一来,在宏观的尺度上,就好像一个人能同时处理好几件不同的事一样,实际上在任何一个时刻,他都只进行一件事的处理。
但是,智力达到18就不同了,这是自然的极限,在所有类人生物中,从未发现过一个天然智力超过18的存在。
这也是一种必然,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类人生物的大脑结构只支持单线程计算,能进行多线程计算的大脑,其结构已经和类人生物有所不同。
浮士德现在勉强挤进了这个领域,他刚刚能够进行双线程思考。
浮士德多出来的那个思考回路,正用来进行之后的计划——他的灵能感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两个村民对库阿扎的态度——少许尊敬和大量畏惧,几乎没有爱戴,他们听到库阿扎死讯的时候,更多的是惊讶,还有少许迷茫,以及对杀死库阿扎的那个“恶魔”的恐惧,总之,没有悲伤。
如果这两位的态度能够代表其他几百个村民,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库阿扎的旧部想要和老哈玛争夺权力的话,没办法抬出死掉的库阿扎来。
“站住。”一阵嘈杂的蟾蜍语打断了浮士德的思考,浮士德停下脚步,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原来是村口的那两个哨兵。
“库阿扎大人呢?”也不等人开口,他们就劈头盖脸的提问。这两个哨兵是库阿扎的死忠,浮士德从第一天来到村子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俩发现队伍里没有库阿扎的影子,问上一句也是理所当然的。
队伍里的其他人都不能说蟾蜍语,当然是老哈玛上前交涉,他说的还是浮士德编出来的那一套,只见他一脸沉痛,“库阿扎武士长已经牺牲了。”
“什……什么?”一个哨兵好像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事实,“你再说一遍?”
“库阿扎已经牺牲了,为了救我们,他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老哈玛脸上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了。
“这……这不可能吧……”另一个哨兵也显得手足无措,“他那么厉害,居然还有能打败库阿扎武士长的怪物?”
村民们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看见了熟悉的人,也不阿扎尸体的那个村民咧了咧嘴,“真的!你看,武士长的尸首还在我背上。”
浮士德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提前告诉两个村民也是他的一点小手段,要知道,这种与世隔绝的封闭山村力,本来就没什么娱乐,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们那就是之后半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最高领导人被杀死,哪怕在外人看来都是件不得了的事,在这种小村子里,甚至有可能被编成传说故事,传唱上几百年。
越是无知的人,越喜欢和人卖弄自己微不足道的一点知识,这两个蟾蜍村民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们只是听了个故事,却信誓旦旦地和人保证自己所言非虚,甚至为此赌咒发誓。
浮士德对此也有所准备,他急就章编了个恶俗、却令人喜闻乐见的故事,几乎具备了传说的所有要素,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的发酵。
“那是遗迹里的恶魔!”老哈玛脸色一变,本来就棕黑交杂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他瞪大了眼睛,“你们小时候听过那个故事么?故事里的恶魔,是真的!”
两个哨兵面面相觑,“恶魔?你说那个半夜潜入人们梦里,让人相互仇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