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简若尘的解说,叶非的眼神就亮了起来,待简若尘说完,就若有所思起来,简若尘见目的达到,就微笑告退。
简若尘离开朱雀堂的时候,神清气爽,事情正在向她想要的方面发展,这个时候,她很想要喝上一杯。
如果有事业上的伙伴,也可以小聚片刻,不一定非要说些什么,只要只言片语,就能理解这种想要一展拳脚的感觉即可,没有也无妨,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氛围。
简若尘没有回到自己的小院,而是离开了外门。
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浓,简若尘随意登上一座缓坡,越是往外门远处,山坡越是一座缓作一座,简若尘找到一处略微平整所在,坐在石块上,摸出一瓶灵酒。
也没有拿酒杯,只拧开盖子,仰头饮上一口,比起曾经的白酒,灵酒少了辛辣,多的是入腹之后身心的陶醉。
简若尘没有用灵力炼化灵酒,只让身体感受到这一点点些微的酒意,当第二口灵酒入腹之后,那般微微陶醉的感觉,让她不由放大了自己的感官。
简若尘知道醉酒的危险,生命的这几十年,她从来没有醉过酒,哪怕是微醉。
但她喜欢酒精入体的感觉,喜欢这种被酒精侵蚀,可却没有被麻醉的滋味,因为此刻她的感官更为清晰,而周围的一切都被放大了。
她还记得有人评论过她的酒后,说喝了酒的她,会莫名多出种咄咄逼人来,锋芒毕露,眼神锐利,不敢让人直视。
她知道原因,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借着酒精些微的力量放纵自己的感觉,不去收敛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她骨子里含有几分暴虐因子,在那一次的出手之后,被彻底释放出来。
平时,她大可以伪装成平易近人,可偶尔,她也想要释放。
不过,她从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她的暴虐,也不过是让她看起来更为凛然不可侵犯一些,而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不会再饮酒了,她永远也不会把自己置于不可控制的地位。
就如现在,她喝了两口灵酒之后,只感觉到拂面的风更轻盈了,视线所到之处,虫蚁竟然瑟瑟伏于地下,她清冷地笑了笑,灵力流转,化去了酒意,灵酒中的灵气也迅速融入到经脉内。
刚刚那种挥斥方遒的感觉悄然消失,她又成为了以前的简若尘,那个含蓄的,沉静的,对一切都好像了然的简若尘。
晃晃手里的灵酒,简若尘忽然失去了饮酒的兴趣。
手一晃,灵酒消失,玄铁母刀落在手上,这柄黝黑的母刀今天已经吸收过她的鲜血了,可此时一离开储物袋,就再次在简若尘的手中兴奋地挣扎抖动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已经越来越不满足每天的几滴鲜血,简若尘几乎可以通过它在手中的抖动,判断出它渴望嗜血的急迫。
简若尘的左手食指慢慢接近玄铁母刀黝黑而厚钝的刀刃,在接近只有一指的距离停下来,玄铁母刀感觉到手指的临近,忽然生出一股力量想要摆脱束缚,但是在简若尘牢牢的把握下,却难寸进。
“呵呵。”简若尘轻笑一声,食指缓缓接近刀刃,却在刀刃的期盼中,落在厚厚的刀背上。
被新鲜血肉刺激的玄铁母刀疯狂地抖动着,就好像其内的嗜血恶魔被唤醒一般,简若尘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忽然聚拢,轻轻地在刀背上弹了一下。
“嗡——”玄铁母刀的刀身忽然发出嗡鸣,而这一下,简若尘并没有用上灵力,只是单纯的手指的力量。
并非手指的力量强大到如此,而是玄铁母刀在暴怒。
简若尘再轻笑了下,晃晃手里的母刀,带着些微的嘲弄,然后,慢慢将手指送上去,这一次,她的手指停留在刀刃的时间多了一些,她看着手指伤口的血液几乎瞬间就被母刀吸收,看着整根手指几乎立刻就发白了才移开。
母刀颤动着,这一次是喝到了比平时多的鲜血之后满足的颤动,也是对鲜血更加渴望的颤动,简若尘注视着母刀,直到它慢慢地平息下来。
简若尘不知道她这般以自身鲜血喂养玄铁母刀的方法对不对,但是她本能地觉得,在让这柄母刀喝到其他修士血液之前,必须要祭炼了它。
祭炼一柄法器,不过是在法器上留下自己的精血和神识印记,精血还没有留下,不过鲜血是足够多了,但是神识……简若尘一直犹豫着。
她相信她的理智与神智,也相信她的坚决,但她还没有自负到可以抵御神识冲击的程度。
思虑了一会,她还是在心内微微叹息了一声,将玄铁母刀收回到储物袋内。
这么一番之后,她也完全平静下来,站起来便要向外门走去,可才站起来回头,就看到山坳处正走过来几个人,见到她要下山的举动,那几个人站下来。
一共是五个人,正中间一位身着月白内门长袍,虽然绑了发髻,却有发丝垂落,在山风中稍显凌乱,一双略带邪性的眸子正向上望过来,四目相对之时,对简若尘弯弯嘴角。
身边四个人,清一色的外门服饰,其中一个人,是简若尘打过交道的。
简若尘立刻就知道这个内门修士是谁了。
炼器堂堂主范长利的公子,也是人称三公子范安贵,看来这是出关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简若尘缓步走下来,在距离三公子二十多步的时候站下,双手抱拳:“见过三公子。”
范安贵听到简若尘的称呼,眉毛挑了下,旁边一人喝道:“大胆,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