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恍若从未发生过一般,满地的发丝逐渐化作一股股浓烟,慢慢从这世间消失,留下那满地的头颅
堆叠而起,如一座小山,如一座金字塔般,骇然的谑笑着这个世界。
李焕从散乱的头骨堆中艰难爬出,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些人的分量,将一其中的一颗放于手心,没有皮肉的骨头多像一张开怀大笑的脸啊,只是那牙齿却是早已脱落,或者已然插进了某个同伴的颅骨之中。
“你还要在呆上多久!该走了吧。。。。。”
念玉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只是一副见了千百次的场景罢了。
李焕将那头颅轻轻放下,这个地方曾经也是个古战场吧,又或是一处密集的城镇,要不这般数量的头颅很难汇聚一起。
“真希望这东西不要再见了,每见一次都是煎熬”李焕退出那片森罗骨田,心中有些怅然的道。
念玉则是四处看了看,唯独不见那三叶的踪影,疑声道:“三叶去哪了,想起来整个过程都不见它呢!”
李焕一颗脑袋犹如刚被装上一般,恍然道:“是了,在那发萝来时,它走在一旁的.......”
“三叶!三叶.......”
“三叶.....”
几声呼喝在四周响起,可半天都不见一丝回应,念玉急的上窜下跳,高低展望,只求能看见一处慌乱,可这眼线之中,却只有点点荧光,沉寂的不像样子。
“你为什么不看好它!它只是个孩子而已.....”
李焕脑中极力回想三叶所在的一个个片段,可那时的他正被那怪鸟弄得难以分心,哪还有余力照看一个比自己还要敏锐的妖怪呢
“应该是在那发萝出来之前便已经不见了,要不然它不一声不吭的”李焕实在找不到三叶消失时留下的任何机响了,心中自责,懊悔,一切只能归根于自己的软弱,他始终无法摆脱自己是个人类的种族束缚,在他的意识里,人在体能上是及其软弱的,生病会死,交通意外会死,自然灾害会死,无时无刻不在面临着死亡。
他曾试图别把自己看作人类,可当看到那一张张狰狞的鬼脸,他的意志便会一点点的减弱,重新找回心中的那份怯懦,特别是在自己身子虚弱的时候,能让其增加信心的武器也早已崩坏,只有一双拳头,他无论如何也生长不出抵抗的心来。
“对了!仓廪.....他在一旁目睹一切,对,目睹一切”李焕双眼赤红的抬起头,冲着念玉兴奋的叫着,心中的自责在那一瞬似乎减轻了几分,那被紧紧压着的脑袋在那一瞬抬起了不少。
念玉脸上浮现些许冷漠,冷声道:“仓廪禅师!李焕说的做壁上观可是真的么?.....你难道忘了如今的一切因谁而起了?”
“话音落下,李焕眉心处闪过一抹淡淡的霞光,那仓廪甚的身影是虚幻,双手合十道:“一切如李公子所说.....不过却并非做壁上观!只是不得已罢了”
李焕听罢,心中只能苦笑道:“不得已!.....我们为了你的破在这玩命!你却见死不救,虚伪如你,我也是无话可说”
“禅师,可知道三叶的踪迹么?....”念玉不想那么多,找到三叶要紧。
那仓廪则是沉默片刻,最后双手合十,沉吟道“两位还是原路返回吧!正如念玉之前所说,我们的使命只是封印梦魔罢了,其余诸事能不管则不管.....”
“这便是你一个得道高僧说出来的话么?三叶可是因为你才会走上寻父之路的”李焕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路以来慈眉善目的仓廪今日怎会变得这般阴冷,之前自己遇难便是潜藏不出,若不是念玉来了,自己恐怕会被那发萝活活折磨至死。
仓廪叹息一声,似有诸般无奈藏于心底难以出口,怅然的道:“原路返回吧,你们不该不听念玉警告私自下来,这也算是在劫难逃...在劫难逃”
念玉听到在劫难逃四个字字,刹那间双眉紧蹙,阴冷的道:“我不信什么在劫难逃,如果你知道那便说出来,不然,这梦魔你便自己去清除,我和李焕原路返回,将来是什么样就由将来来定吧”
此话一出,李焕都有些愕然,让他真的放弃确是难的,想起月井中的轮回噩梦,李焕心中都会毛骨悚然,而那仓廪却也是一怔,愣神片刻,轻声笑道:“你难道想违背孟婆娘娘的法旨么,你别忘了,你父母能超脱升天,可少不了孟婆娘娘....知恩图报啊!”
念玉有些忘记当初那超然的仓廪活佛了,此时的仓廪似乎只会担心那梦魔的生死,其余的都如工具一般,这使念玉感到陌生又骇然
李焕则是在一旁怒不可遏,“知恩图报,那你拿什么来报答我们.....就是见死不救?”
“老衲决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不想两位深陷险境,这除魔卫道方是当前紧迫之事,无需为了一只妖魔搭上姓名,我当初收留于它,也是向为李焕找一个防身的盾牌罢了!这六尾狐鼠的皮毛水火不侵,不惧刀锋,天下想得而无缘的何其之多,那黑影能在发萝毫无发觉的情况下将其掳走,可见实力远远凌驾于发萝之上,两位也和那发萝斗了许久,其难度不用我我细说了了吧!”
那念玉脸上带着烦躁,在她看来,仓廪无非是怕李焕身死,他失去宿主,一切成空罢了,急忙挥手打断了去“我只要你说它被带到哪个方位去了,至于其他的不用你考虑”
一旁的李焕则更是将这仓廪当成了一尊伪佛,一切为私的孽障,每每想到自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