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一夜,在过去一半之时,宴会终于散了,李焕可不敢再上司徒朗的座驾了,他选择跟着那位张天师。
张天师的坐骑甚是简易,那也是李焕的最爱,一只毛驴…………
可这只毛驴比李焕那只还要瘦小,病态嶙峋,远远看去,似乎一阵风就能让其倒下。待两人走近,李焕才发现这小家伙硬如钢铁,眼中泛着红光,神态桀骜更似一匹烈马!
“你这小驴子好生奇怪!外形和精神气完全脱轨了。”李焕瞅了几眼,咋舌道。
张天师只是笑笑,自己独自跨上前身,之后拍拍屁股,示意李焕上来。
“我怎么感觉我一上去它就垮了!”看看那单薄至极,骨头昂起毛驴背,李焕有些迟疑。
“哈哈!再来两个也没事………”张天师很是自信的道。
李焕将信将疑的上去了,那如尖石的脊背咯的他生疼,但那毛驴却是桀骜不减,昂起了头来,撒开步子向前狂奔。
“呀!慢点,忒疼了点!……蛋蛋要碎了…………”李焕被那坚瘦的背折腾了许久,嘴里不断哼唧着,再看那张天师在前方云淡风轻的笑着,全然不顾李焕的嘶吼。
李焕忍不住痛楚,无奈之下只好率先护住胯下的两颗至宝,将手塞下去垫着。
“你难不成是个太监么?还是说早被这小驴子咯碎了?”李焕心中忍不住生出惊疑,那张天师屁股下也没有鞍子,也会如此的风轻云淡。
一路的小跑,李焕保住了蛋蛋却是保不住那双手,红肿发烫,痛达心扉。两人晃晃悠悠终是来到了那朝臣居住的官邸区,有些门第残破的样子宛若一间资深废屋,冷风一过呜咽作响。
记得来时,此处是煞气浓烈,司徒朗的车乘被那一群怨戾黑气维堵其中,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再看此时,静寂无声,除了这些破废的房屋有些令人骇然外,这夜景也算是极美了。
清风一过,倍感凄清,那张天师不知不觉间牵住毛驴,端然静止在这街道之中。在其左右两侧,都是一侍郎官的宅邸,虽说没有赵生杰的宅邸霸气,但也算雅致了。从那破败的门庭望去,左边屋内是一座木楼小居,屋宇外围杂草丛生,灌木连枝,宛然一处荒野。右侧的屋宇已然成了一堆木炭,透着月光,依然看得出那是被火焚烧后痕迹,里面长满了矮草。
“这里原来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啊!”张天师莫名感叹一声,将李焕从那片焦炭中拉了回来,在密道所看见的幻境里,就起了一场大火,那遍地的桃花血迹,至今烙印于心。
“这都是欲王做的杀孽?”此处是官宅,除了欲王,李焕找不到另一个人。
“是吧!但又不算是”张天师含糊一声,又驱使着他的毛驴慢慢向前。
见他不说,李焕也不好再问,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愿告诉别人的秘密!
夜已慢慢过去,李焕从未经历过如此宁静的夜晚,就连那和平年代的都市里,都没这么安静过。当两人慢步到了皇宫外围,两人拱手告别,张天师将那毛驴牵着慢步走回了皇宫右侧的道观内。
随着张天师人影消散,李焕也敲了敲那困倦的脑袋,慢慢倚在一颗树下闭眼宁神,他要在这里等着第一束阳光挥洒下来………
“咻!”清风扫过,树叶在空中飒飒作响,李焕掌心光芒涨动,念玉摆着衣裙站在了李焕面前。
“呀!这人真是的,不会直接让那臭道士送回家么?”看着那副疲累不堪的样子,念玉心中不禁疼惜道。慢步走过去,手轻轻一挥,体内万千白斑飞出将那李焕重重包裹而尽,做成了一个温软的所在,念玉又变成了一具白骨,无奈的站在旁边。
李焕慢慢躺下,沉沉睡去,那犹如一张天然的温床,让李焕迅速的进入了梦乡。李焕感触着周身的软腻,感觉自己正抱着那副娇小的身体,甜甜的睡去,时不时发出的呢喃细语让一旁的念玉有些无所适从。
“哈哈!……哦哦!……吼吼!”一阵痴笑连着怪异的声音,念玉已经不明白李焕在做什么梦了,那表情宛若一个发了癫狂的病人,嘴角的口水慢慢滴落地上,让念玉张大嘴巴甚是惊呃,她第一次看见如此丑恶的睡相。
“嗒嗒……!”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一处火光从不远处飘动着过来,念玉一惊,立马带着李焕周身的白斑钻进了李焕掌心。
“啪!”垂直落体,面部着地,虽说不高,但也足以痛醒了,李焕捂着脸爬了起来,只感鼻子酸痛,用手一抹带来一抹冰凉!
随着一阵熙攘,十余束火把接连聚集过来,晃的李焕睁不开眼睛。
“别动,报上名来,私闯禁宫有何企图!”一把把刀架在李焕肩上,稍不留神,刀过血溅。
“别冲动!自己人………”李焕捂着鼻子,呜咽着说道。
“谁跟你是……………”一名军士刚想发火,但看了看那张有些熟悉的脸,急忙跪下,慌乱地道:“李将军,小的们不知是李将军在此,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此话一出,周边众人不管信与不信都是先跪下再说,齐声道歉。
“起来,起来!我又没说怪你们,我自己来当差没事便在外面逛逛而已!”李焕也不好细说,含糊的道。
众人忐忑着慢慢站起,其中一军士见李焕穿着便服,喜色道:“将军!您的军服是忘带了吧,我给您去拿!”那军士疾步走去侍卫房,那里放着备用的军服。
“不错!上道”李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