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温存,热泪流尽,李焕再次变得有些冰冷,回到宫中,等待着那个已经决定,但又不一定的结果。
这日,李焕带着念玉等一小队人在城中巡逻,欲王则是继续留在若梦楼里,享受着美酒佳肴,天音美色。靡靡之音飘渺而出,将所有人的心神都软化了,一众将士全然瑟缩在若梦楼下,静静的聆听。
那是一座独栋的红木高楼,上下五层,没一层都有兵士把守,而那些侍女都穿着薄纱衣裙,连身体肌肤纹理都窥得见,更别说欲王惧怕的凶器了。
今日服侍的依然是那十二名歌姬,不知为何,欲王就是不会厌烦,那日日不同的花样,很好的满足了欲王的胃口。
最为受宠的便是那天歌了,整个人如一件珍宝被欲王天天捧在怀里,那犹如天人一般的容貌,曼妙矫健的身姿,成了欲王最难割舍的存在,欲王甚至下令,这十二名歌姬必须与他同葬陵寝。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享受多久!”念玉在一旁捏紧拳头,躁怒道。
李焕则是将她一把拉过,带着人往回折返,苦笑道:“这是你说的!要冷静…………走吧!”
“对,要冷静!………”念玉甜甜一笑,两人勾搭着肩膀走了。
若梦楼中,欲王欢娱的累了,一种婢女正在为他擦着汗水,让他疲软的睡着。臃肿的身子躺在天歌的怀里,欲王就如一只不断交配的猪一般,疲倦得要死但却不愿放弃。寡白的脸皮上是发黑的眼圈和印堂,两种极端的颜色混杂一起显得狰狞可怖。
“大王要午休,你们先退下吧!”侍官走了出来,将歌姬婢女喝退,唯独留下那天歌照料着欲王。
众人退去,欲王依然只是浅睡,一双手伸进天歌的衣衫里,对那雪白轻轻押玩。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天歌无奈,只能闭着眼睛,藏着凶煞厌恶的眼神,嘴里轻轻微哼,玩着假装的游戏。
“呼!”终于那只手终于慢慢垂下,细微的呼声在天歌耳旁响起,噩梦结束了。天歌多想将那那颗脑袋慢慢拧下啊,只可惜她没有这种气力,她需要一个时机,现在的她连一根锋利的簪子都没有,她的力气根本划不破那层厚厚的皮。
午休持续了片刻,当那欲王再次醒来,便又是服用丹药的时间了,那一颗颗丹药似乎会激起欲王的yù_wàng。片刻功夫,便是两眼放光,将那天歌拉过,将头埋进脖颈间不断亲吻,轻咬,之后慢慢往下……………
一阵颠龙倒凤,终于停止了折磨,欲王大声喘着粗气,摸着天歌的侧脸,淫笑道:“天师的药果然不同凡响,长久下去,说不定真能延寿百年啊…哈哈………”
天歌心中一阵冷笑,是不是能延寿百年,她或许是最清楚的了,外强中干,虚有其表……………
清修时间一到,欲王便又去了那极天阁,鸣钟清修,做着成仙的美梦!
“那十二名歌姬你们准备怎么办!”李焕凑到赵莽面前,瞥了一眼四周,轻声道。
“她们不知道那刘锦早就走了一直在等命令,欲王又对这些女人有了防范,一时半会出不了乱子!”
“你们到底在等什么…………”李焕不明白所谓时机,不明白欲王的狗头究竟还有什么价值。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父亲做了一份矫诏,上面要让两位王子入宫,商议传位一事……………”
”据我所知这两位王子也是贪暴不仁,你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赵莽看了看四周,用右手横在脖子上一划,向李焕示意。
“现在不可以么?为什么要等!”李焕实在不明白司徒朗的心思,这里只是一个幻境,可这些幻境中的人活得太过认真了。
“不知道,等吧!……”赵莽的确不明白父亲的想法,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无奈。
清修持续了两个时辰,待到钟声鸣响,那欲王终于是庸懒的出来了,脸上挂着莫名的亢奋神采,只是那眼中的黑气又深沉了一分。
走路也感觉脚步轻飘,如同要腾飞一般,众人跟在后面好不惶恐,李焕则是一脸鄙夷,若不是念玉拉着,手中剑已快要出鞘了。
“哐!”
当欲王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时,李焕将剑抽回剑鞘,独自走了。
“这……生一场病,人也变怪了?”赵莽看着在那苦笑不跌的念玉,惊疑道。
“呵呵………嗯……可能是吧,他被扎到心了…………”念玉笑笑,从后面跟了上去。
两人漫步走出了宫廷,李焕则是满腔闷气,如那赵生杰一般拔剑挥砍沿途草木,就差竭力一吼将人引来了。
“你发火也无济于事啊!”念玉悄然走到他身后,宽慰说道。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悠闲!之前的念玉去哪了………”李焕扶着念玉的肩,困惑的说。
“之前的念玉不就和你一样么?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劝我的么?”念玉盯着李焕那双略微发红的眼睛,俏皮的道。
李焕征了征,苦笑道:“之前是不明白吧,没能身切体会,可当我看到王侍郎那一家时,我似乎就无法忍耐了,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个错误…………”李焕想起苍凛来,那个因为世俗锁链捆绑而行成的异类佛。
“我也是因为王世伯才想通的!这个世界已经轮回许久了,每一次轮回中,有人像王世伯一般解脱升华,有的则依然满身怨戾,继续轮回,错的或许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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