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李,你快看,这小子的脸……”转头往左边看去
而旁边的李将军却也如木雕一般看着李焕,只因眼前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相同,犹如倒模一般,两人相视良久,皆感惊奇。
“想不到,天下竟有这般的巧事,只可惜我俩都将命丧此处了!”那将军缓过神来,一阵慨叹。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拿出一副军甲,和他身上那件制式相仿。
李焕穿上后,两人更为相似,那李将军却更加低落起来,记下了李焕的名字后,便让他出去了。
就这样李焕在一阵惊疑中,随着伍长走出了方才的军帳,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后果为何,只知道梦境破碎,需要一些契机,那样他便可以醒来。
夜,从未消逝的如此之快,也从未如此迟缓,两种对于时间的感悟在此刻交织在了一起,当城外号角响起,金戈铁马呼啸而来的时候,方能打破所有人对于时间的感知,战争才能真正的使人无从它顾。
“驾!”和声四起,不知从哪里钻出了几匹瘦马来,上面是那两位将军和几位参将。主将右手一挥,号角响起,和城外的的号角相互交织,唤醒了一批批的战士,横刀立马,剑戟生辉。
众人上了城楼,看远方马群如洪流一般疾驰而来,如风如电,带起遮天尘雾,连天边微升的太阳也被遮住了余光,难以照面。
对于此刻的守城军来说,早已没了最后的希望,有的只是对家人的思念,和这一生的种种悲苦感悟,他们早已不再吝惜生命。
“众兄弟,你们见过胡人屠城!一旦攻破鸡犬不留,你们的妻儿老小都在赶往不远的雪州城内,我们多拖延一天,便能为他们增加一天的时间。李将军面朝李焕等人,高声喝到,虽说必死,但他也要奋战一场,不能让敌人轻松的站上墙头。
“杀!”一声激喝,众人响应,远方的烟尘已滚滚而来,大将呼延保,就在不远处望着这座久攻不下的小城,他要看看领军的将领究竟是何人物,为此,他发出了活捉的命令。
“呜!”号角声起,庞大的骑兵转眼即至,只是城外的河流暗坑,让马队停下了脚步,骑兵下马,徒步前行,两方弓箭手拉弓满放,相互射杀。
“杀!”几声呼号,使人心脏狂跳,鲜血沸腾,就连李焕也变成了怪物,跟着往下投放乱石巨木。
人数是当时的优势,不一会敌军上城,近战已是板上钉钉,李焕右手长刀挺立跟了出去,两方交战,难舍难分。李焕如着了魔怔一般,鲜血的味道使他癫狂起来,挥着长刀四处乱砍,任凭鲜血狂溅。
他只道是个梦境,一心求死好得以摆脱,勇者无惧,无惧者无敌,一个体能稍好的文人成了一个杀戮机器,手起刀落,斩杀着来犯之敌,嘶呖喊叫将这里再次渲染成地狱,伴随着昨夜的同伴一一死去,李焕的忍耐渐渐到了顶点,最后坚持的只有他和昨晚赐予他盔甲的将军而已。
远方观战的呼延保看得愈发精彩,尽管李焕杀的是自己的手下,但其脸上满是赞赏之情,他征战中原数载,投降保命者居多,这般血性的将领,自是难见。
“啊!怎么还不醒,怎么还不醒!………”李焕逐渐感到力竭,他实在想不通这梦境为何会如此漫长。
“难道,真要要死了才行?”李焕心里闪动着这个念头,右手垂下,端坐于地。
“死吧!死吧!快点结束…………”此时的李焕才发现自己如此想念现实中的生活,虽然平淡,虽然布满艰辛,但总有自由和温馨。
周边敌军见他不动,先是想起呼延保的命令,但想到李焕先前的疯狂,再看看一边还有一位受伤疲战的将军,仇恨催动着刀剑成群劈砍下来,相撞产生的火星四溅开去。
一时间兵乓作响,在那刀剑下,一位身着盔甲的将领扑在李焕身上,那落下的刀剑尽数砍在他的身上,一张脸忍得涨红,看着李焕咧嘴大笑道:“不错!可惜啊……我先走一步了…”右手按着李焕的肩慢慢倒下。
此时的李焕是说不出的惊讶,那位李将军口中的鲜血慢慢流出,顺着脖颈顺流而下,李焕伸手一抹带出一抹血红………
“这!莫非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