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爷本是辽东某地一富商家的孩子,但不是正房所生更不是长子,他母亲生产的时候受了邪风,生下他没多久就死了。
大户人家孩子多,很多孩子根本得不到关注,尤其是他这种生下来就“克”死亲妈的,更成了其他几房攻击的对象,说到底也无非是为了老爷子百年之后的遗产。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崔大离,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进私塾、拜先生,而是天天舞刀弄棒,喜欢结识一些所谓的英雄好汉,十七八岁就被人称为“牛爷”,本意是连上他的姓是“崔大牛”,意为吹大牛,主要崔大离这人说话没边,满嘴跑火车。
他的功夫有一大半都在嘴上,自己夸出来的,但他为人仗义疏财,好请客,所以别人对他解释是因为他本事牛,人脉广,大家敬畏他所以叫他“牛爷”,他自己也很得意这个绰号。
1928年日本关东军在皇姑屯炸死了张大帅,东北局势直转急下,一片混乱,崔家与众多难民一起,举家南逃。
逃难中崔大离与家人走散,独身一人的他无处可去,就来到了当时离他最近的玉台镇。
到了玉台镇是又累又饿,身上却是分文皆无,便想找份管吃住的杂工,可这崔大离别看在家不得宠,但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看不得别人脸色,粗活累活更不愿意干。
一直到当天傍晚,依旧一事无成,崔大离垂头丧气的在街上走着,突然飘来一股浓郁的酒菜香气,一抬头,是一家二层楼的酒楼,名叫天外楼,看装修档次还不低。
崔大离水米不打牙的折腾了一天,再闻见这个味,就愣在了天外楼门口,他琢磨,我吃不着,闻个饱也行。
这时从天外楼里出来个小伙计,一看一个胖子站门口,看穿着虽然普通但很规整,一个补丁都没有,鞋上都是土,琢磨八成是贩货的小老板,便赶紧堆着笑跑到崔大离身边;“这位老板,里面请,我们这天外楼可是咱玉台镇最大的酒楼,南北大菜烧黄二酒应有尽有,您这身份只有我们这能伺候好您,请进吧”。
崔大离想转身就走,可肚子不争气,腿也迈不开,一琢磨,干脆先吃了再说,不行就留他家做工抵饭钱,也算是有活干了,想到这便大步往里走,边走还边说:“这可是你让我进来的啊”。
小伙计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迎着说:“是是是,是我把您请进来的,您看您坐哪?”,崔大离本来是想坐门口,他怕万一这掌柜是个不讲理的主,若要来硬的,他还能跑。
可这门口几桌都坐满了,崔大离扭头上了楼:“给我来个包厢”,小伙计犯难了:“这位爷,您看就您一个人,没有那么小的包厢啊”。
崔大离眉毛一立:“爷我就喜欢清静,不就是钱的事吗,放心,一分不少,还多给赏钱”。
小伙计一听有赏钱,再看这位爷也不像个善碴,就赶紧带到包厢。
进了包厢崔大离有点犯难了,他琢磨能在当地开这么大酒楼的,必定不是一般人,黑白两道恐怕都有关系,到时候别说留我做工了,再把我送了官,随便顶个人头官司,就亏大了。
小伙计递上菜单,崔大离假意翻着菜单跟小伙计聊:“你们这酒楼看起来也还算过得去,估计你们掌柜子在本地也是个人物”。
小伙计一听来劲了:“那是,您在这玉台镇方圆30里随便打听,谁不知道我家叶掌柜,就保安队的李队长,那是我们掌柜的把兄弟,您看您吃点什么?”
一听这话,崔大离傻眼了,转念一想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能跑就跑,跑不了也算我活该倒霉,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魂。
想到这“啪”的一声合住菜单:“来,把你们厨子叫来,爷要看看地不地道”。
小伙计不明白什么意思,也没敢多问,就下去把厨子叫了出来,崔大离问:“爷们哪人啊?”
厨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战战兢兢的说:“本地人”
:“干了几年了?”
:“连上今年五年了”
:“我看你这单子上都是鲁菜,哪一派的?”
:“胶东派,恩师乃胶东派刘得远”
:“好,今就试试你这刘得远高徒的手艺,来啊,伙计。”
旁边的小伙计都听傻了,心说“这次可遇见懂行的了”
他哪知道,崔大离哪知什么胶东派、济南派的,他只所以知道鲁菜是因为菜单上有葱烧海参,而之前他们家的厨子就是个只会做葱烧海参的山东人。
小伙计听见叫了赶紧答应着,崔大离吩咐:“把你们店最拿手的菜统统上一遍。”
小伙计一听楞了:“爷,您没说错吧”。
崔大离一拍桌子:“什么话!你是怕爷吃不起吗?”
小伙计赶忙应着,厨师忙着下楼备料,可小伙计答应之后半天不走,等着要赏钱,崔大离心里也明白,俩人就这样都不说话,小伙计站着,崔大离坐着。
过了两分钟,崔大离实在饿不行了,一拍桌子:“干嘛呢?赏钱还打不打算要了?快上菜,今儿只要你伺候到位,知道什么叫银洋吗?”
小伙计一听,乐出鼻涕泡了,跑堂一个月累死累活才50个大子,该着我今天时来运转,这财神爷一出手就一个银洋,今儿长短得把这爷伺候好了。
小伙计拿着单子到了后厨,厨子也纳闷:“我说李二,这谁啊”
:“这是我远房的舅姥爷,大户人家,有钱的很,看出来了吧”。
“嗯,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