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三行搓了搓胳膊上一溜因为联想到某些脏兮兮的啮齿动物而起的鸡皮疙瘩,低声嘟囔:“最近也不知道重案一组是不是风水有问题。不是老鼠就是狗,还一个比一个恶心。凶手怎么就不能有品味点?”

“怎么叫有品味?”抱来昨天没看完的卷宗,文沫找了个稍微远些的位置坐下,企图跟闵三行保持距离。

“杀人就杀人嘛。人要想杀人总能找到理由,但咱们能不能文艺一点?杀人不见血最好。就算无法避免必须见血,也能不能尽量创面小一些?死了也像睡着了似的的尸体不行吗?一定要血肉模糊这么暴力?”

文沫头也不抬地查着李淮辰的档案:“有统计数据显示,用毒杀做为杀人方式的,九成以上是女性凶手。原来在你心目中,自己是个女人。”说到这,文沫突然抬起头,极严肃地盯着闵三行,压低声音问道:“难不成,其实你一直是在下面的那一个?你跟我关系好,难道因为把我当了闺蜜?”

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闵三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起身直接自觉滚了,留下猥琐气质日渐加深的文沫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耗子。

哈,这一招屡试不爽啊,只要一涉及在上还是在下的问题,闵三行都会选择逃避。

没有近在咫尺的污染源,空气立刻清新多了,文沫继续手头的工作。

其实三起案件能看的并不多,但文沫依然花了一天的时间慢慢看,把几乎每句话都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过滤,希望有所发现。

这是某种意义上对文沫来说的第一起以犯罪心理学入手的连环杀人案,她绝不愿意看到任何失败,华丽回归,更多的是做给b市的某些人看的。

李响岳死了,犯罪心理研究室解散了。每每回想起来,都让文沫无端端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

曾经辉煌的犯罪心理研究室原来也会有曲终人散的一天。其实文沫有时候想想,李响岳死了也好,因为他绝对不愿意活着看到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创立的研究室毁在自己的手上。

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的。便是为着李响岳耗费无数心血,为着他对自己的爱护与信任,为着这一门科学不应被关进小黑屋,文沫都有责任有义务尽快让研究室重新开起来。

只不过是上级领导的一念之间。文沫无比怀念李响岳,因为这位老刑警不但刑侦能力很强,与人打交道的能力更强,甚至半路出家也能算半个犯罪心理学专家。有着他从中周旋,文沫只需要埋头钻研业务就行了,旁的事不用她操心。

现在这棵遮风挡雨的树倒下了,再大的狂风暴雨砸在身上,文沫知道自己都再没有退路,她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让上级领导看到犯罪心理研究室存在的价值,让他们知道回报必会远超付出,到时候,就是他们改变主意的时候了。

这条路何其难!但人生在世,有些事非做不过。

轻轻晃晃脑袋,甩掉其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长远目标不会那么容易实现,自然还得着眼于眼前,徐徐图之。

王健林不是说嘛,要定个小目标,先挣一个亿,嘿嘿,虽然一个亿的目标对文沫来说大约毕生不可得,但破一个案子做为开头,再一直破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得到认可,犯罪心理研究室会再得到认可。

眼前的恶狗杀人案便是她的第一个小目标,由不得她不慎重。

栾法医又熬了两个通宵,赶出来三具尸体的验尸报告,重点检验三具尸体身上伤痕的共性,这份详实的报告让文沫又爱又恨。

爱的是,看着它,就不用再去翻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了,毕竟她又没有特殊嗜好,对那些可怖的照片没有特别的兴趣,能少看还是少看,不然会影响本就所剩无几的胃口。

恨的是,栾法医一点也不听劝,全程不假于他人之手,放着颜志勋只做些简单打下手的工作,自己熬得双眼通红。也四十几岁的人了,这么拼命工作,铁打的身子也挨不住!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谈感情,就站在对工作有益的角度来看,像栾法医这样经验丰富的法医,可遇而不可得,他如果倒下了,将是全省及至全国公安系统的重大损失,重新培养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成本,短时间内不可复制。

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工作,更好地为死者鸣冤,这固执的老头听文沫唠叨的时候点头点得很痛快,可转过身来,该干什么干什么,真把自己当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使。

栾法医说,他已经催省厅的鉴证人员,帮着他们做一份加急,攻击三名死者的犬只到底相不相同,今天晚些时候就会有论断。

文沫是倾向于三起案件均为相同犬只导致这一结论的。尸体上的证据太多了:三名死者的胸膛、手腕均有被绑缚的痕迹,手腕上甚至因为死者濒死时的剧烈挣扎而留下了清晰的纹理,经比对,凶手绑缚死者使用的是淘宝随处可以买到的3粗铁链,一块多钱一米,真真正正物美价廉,且纹路大众货,单凭这点线索警方绝对查不出什么。

相似的咬痕前文已经提到,自不必多说。三名死者的脸都**得无法辨认,却不是因为被狗咬,而是死前被人打的。栾法医切开三名死者的皮肤,可见多处大片毛细血管出血,瘀伤还没来得及显现出来,却实打实存在。

死者死亡后,血管里的血液会弥漫出血管,渗入细胞组织间隙,血液的沉淀,是导致人体出现尸斑的主要原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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