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香公主在百姓的羡慕、嫉妒中大婚了。
可她并不高兴。
首先这公主府是王皇后和礼部布置出来的,她觉得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那么满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直到喝了合卺酒之后,陆阳春出去招呼宾客去了,凤香公主才猛然问了一句,“据说永福皇姐成亲的时候,父皇赐了她一斛珍珠?本宫总该比她多一些吧?”
曾记得之前惠妃曾让吴家帮忙做了副珍珠帘子,那精美的挂帘现在还留在她的记忆中,一直念念不忘。
可她也知道要凑够那么多种颜色的珍珠着实不易,所以一直将遗憾埋在心底,后来得知昌盛帝赐了永福一斛珍珠,她想要珍珠挂帘的心思又开始冒头。
可跟前的宫女立刻变得噤若寒蝉,“奴婢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本宫要你们,可不是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还不快去问。”
贴身宫女两脚发软的跑了出去,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凤香公主天天叨念那珍珠帘子,她耳朵里都快听出茧子来了,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可问题是凤香公主的聘礼中根本没有珍珠,或许该说昌盛帝居然像忘了凤香要成亲一般,根本没赏赐她任何东西,更不要说珍珠了。
皇后之前本来是说要赏东西的,可自打闹出史嬷嬷的事情之后,也开始在清宁殿装起病来,根本不过问凤香的婚事了。
惠妃娘娘就更不用说了,现在心腹史嬷嬷死了,又丢了管理六宫的权力,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小事。
其实,吴惠妃也不是顾不上这些事,而是她的兄长吴仁现在在已逝的魏国夫人坟前守孝,已经很久没给她送过银子了。可为了不让宫里知道她失了宠,吃穿用度不仅不能比以前差,而且要更好。
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自然也是离不开银子的。
兼她现在正和刘太后斗得热火朝天,所以给女儿的陪嫁的根本没时间过问,只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办这件事。
那嬷嬷心里琢磨着,惠妃娘娘自己嫁女,却让她去给公主准备东西,大约是不想将好东西给女儿吧,所以珍品一样没给,只捡了些甚是平常的东西给她过目。
惠妃正心烦着,看的时候自然也就没那认真,只看到数量不少,便让她照着单子往女儿那里送了。
凤香公主身边的宫女也都是些见过世面的,眼力自然不在话下,所以根本不敢将嫁妆单子给主子看,如今见她点名要,才硬着头皮拿了过去。
凤香公主一看贴身宫女那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越发沉郁,一把将单子给夺了过去,却发现昌盛帝、王皇后都没给她什么赏赐,刘太后和惠妃虽然赏了东西,但没有一件她看得上眼的,其他嫔妃就更不用说了。
这件事若在别人身上倒也罢了,可是放在凤香公主身上,却像脸伸在那里任别人打的感觉。
据说嫁妆抬到公主府的路上,万人空巷,争先目赌,可居然没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
“本宫记得,琼华殿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怎么这上面一件也没有。”凤香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当时,淑慎郡主和柔嘉郡主都在,奴婢怕捡空了看着不好看。”
这倒也是实事。
“那你抽个时间,将里面的东西捡过来,摆在这边吧。”凤香公主交待道。
她这府坻建得比姑母清阳公主的还要大,所以相应来说,需要的摆件、字画也就更多一些,可能现在去买这些吧?唯有先将琼华殿里的先拿来应付一阵子了。
那宫女应了,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有话赶紧说!”
那宫女道:“那边的东西也不能捡完了,毕竟那里是殿下的闺房,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回去小住一下。”
就算是公主,有宠和无宠的区别也是很大的,必须要时不时进宫和皇上联络父女之情才行。
“那便只捡一部分吧,最好进宫拜见父皇母妃的时候就带出来。”不然万一有人到她这里来,看到这她这副穷酸相,可真没脸见人了。
下人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哪想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二更天的时候,陆阳春才喝的醉烂如泥的回来了,进房之后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了过去。
下人们想着惠妃的交待,鱼贯出了内室,将空间留给了新婚夫妇。
“推陆世子下悬崖这件事,终归是你做得不对,成亲之后你就主动些,先服个软将他的心给拢住了,再想着算旧帐。”惠妃如是交待女儿道。
又怕凤香不自在,特意交待新婚夜让下人们都出去,让凤香自己动手服侍陆阳春。
凤香公主推了陆阳春好几下,没推醒不说,还自己累了一头汗。
这便是自己的洞房花烛之夜吗?
凤香公主越想越生气,直接一脚将陆阳春给踹到了地上,好巧不巧,头刚好磕在脚踏上面,一下子鲜血便涌了出来。
巨烈的疼痛终于让陆阳春醒了过来,新伤旧恨一起涌上来,猛然揪住了凤香公主的衣领,皱眉道:“我都说了,不想娶你这个恶婆娘,你却偏偏不肯放过我,如今又想谋杀于我?”
凤香何时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直接拿起烛台,照着陆阳春的脑袋就是一下。
也不知是打得还是醉得,总之陆阳春又倒在了床上。
鲜血一下子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凤香公主这才后怕起来,奔到门口开始喊人。
众人这才发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