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玺赤身坐在浴桶里,林妙语只穿了个罗裙在替他擦背。
突然见到皇上和皇后闯进来,林妙语也被吓了一跳,立马跪在地上:“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父皇?母后?”宇文玺回头看了一下,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两眼茫然。
“玺儿,你的眼睛……”皇后还是看出了端倪,宇文玺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注视着他们。
“母后,你们已经知道了?”宇文玺料到迟早有一天消息会走漏,并不惊讶,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个时候会闯进来,实在有些尴尬。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太子更衣!”皇上一脸严肃的对林妙语说道,他从没见过太子这么失礼过,把他的过失都归咎到了林妙语的身上。
“是,皇上。”林妙语给宇文玺穿上了衣服,自己也披上了外衣。
“玺儿,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直不告诉父皇?”皇上关切地问道。
“父皇,儿臣的眼睛受奸人下毒,导致暂时失明,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就没有向父皇禀明。”宇文玺知道这其中的利害,现在向皇上揭发并不能马上治康王的罪。
“皇上,是那康王下毒毒害的玺儿!”皇后忍不住哭出来,她隐瞒了这么久,实在是憋不住了。
“是俊儿?俊儿为何要这么做?”皇上不愿相信,平日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宇文俊,会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毒害自己的皇兄。
“父皇,儿臣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就没跟你禀报这件事。如今齐国强敌来袭,儿臣理当先拒外敌于关外,这点个人的委屈算不得什么。”宇文玺大义凛然的说道,其实他心中的委屈又有谁能理解呢?为了自己,为了母后,他要与刘贵妃母子周旋,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切不能因为眼前这点委屈,而坏了大事。
“玺儿,现在整个长安都传遍了,说你与林院使之间有男女关系,对你们两人的声誉影响极坏,这事可是真的?”皇后娘娘着急地问道。
“母后,这分明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流言,要儿臣难堪,只是委屈了林院使,影响了她的清誉。”宇文玺肯定地说道,他的心中已经想到了对策。
“玺儿,朕知道你两次大败齐军,功不可没。林院使也是有功之人,父皇都还没有给你们lùn_gōng行赏,就出了这样的传言。朕不知如何是好啊?”皇上摇摇头为难的说道,他也感觉到朝中有人嫉妒太子的功劳,故意散播流言中伤他。
“父皇,母后,儿臣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要朕赏你什么,朕都答应你。”皇上见宇文玺双目失明,心中不忍,便想他有什么心愿就都成全了他。
“父皇,儿臣恳求父皇收回太子之封,降为靖王。”宇文玺思考再三,做出了这个决定。
既然康王宇文俊处心积虑想要我的太子位,那我便以退为进,让太子位悬空,让躲在暗处的康王以为自己得逞,慢慢地浮出水面来。以康王的野心,一定会想拼命往上爬,到时候不择手段,便会露出更多的破绽,我便暗中搜集康王的罪证。如此一来,敌暗我明的现状得以反转,对我接下来的行动更加有利。
“玺儿,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皇后娘娘不解,为何宇文玺不要这太子之位。
“是啊,玺儿,虽然你现在双目失明,但父皇也没有这个意思。除了你,没人能当这个太子。”皇上也颇为费解,宇文玺文韬武略,在列国太子中是出了名的少年才俊,如今他却主动请辞太子。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请父王成全。另外儿臣还有一事相求,请父皇赐婚将林院使嫁给儿臣为妃。如此一来,既能保住林院使的名节,又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宇文玺向皇上请求道。
林妙语一听宇文玺竟然亲口向皇上提亲,又惊又喜,觉得不可思议,便说道:“太子殿下,奴婢才疏学浅,能够伺候你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怎么敢奢望做你的妃子。更何况,我长成这样,怕给你丢脸了。”
林妙语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祈求:太子殿下,千万别反悔啊!我只是不好意思客气一下,你可不能当真了!我做梦都想做你的妃子!好紧张啊,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林姑娘,你放心,我看不见你当然也就不会在意这些。”宇文玺笑着说道,“娶妻求贤,林姑娘精通医术,又懂兵法,实在是难得的良配,能娶到你,是我的荣幸。”
林妙语低着头不说话,满脸通红,开心得像掉进了蜜罐里一样。
皇上和皇后互相看了一眼,既喜又悲:“玺儿,朕和你母后一直想让你纳妃你都不肯,如今你却要娶一个这样的女子,将来如何母仪天下啊?”
“儿臣真心喜欢林姑娘,求父皇成全儿臣。”宇文玺跪在地上向皇上叩拜。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你是皇子,你的正妃应该是列国的公主或朝中重臣的千金。林院使一介太医之女,出身低了一些。朕就将她许配给你做个庶王妃吧!”皇上思考再三,将林妙语赐给太子做庶王妃。
按照律例皇子不得与平民通婚,但也有少数平民女子嫁给皇子的,一般就会封为庶王妃。庶王妃是正四品,上面还有正三品的侧王妃,正二品的尊王妃,正一品的正王妃。
不过林妙语并不在乎这些品阶,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就知足了,无论他是太子或者亲王,甚至是庶民。
“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