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被置于锦盒中存放,可见其主人对它的珍爱,但由于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因此已然是半旧不新。
那上面存留着浓浓的阳刚气息,沙华对柳春溪的兄长印象深刻,因为这个凡人,自己差点儿飞灰湮灭,所以对于这方锦帕上面浓浓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他常拿出来摆弄的。
于是道,“可用。”
“那就好那就好。”柳春溪松了口气,若是这个没用,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哥哥宝贝的事物,至于她爹爹的书房,她是不屑去进的。
沙华笑了笑,将锦盒中的手帕拿了出来,只见她念了一长串的咒语,那方锦帕就在半空中打起转来,转了好一会才指向东南的方向,柳春溪咦了一声,大为神奇,东南方向不正是沈府?
得到了具体的方向,沙华伸手,半空中的锦帕又软软的落入掌中,她将锦帕放回锦盒让柳春溪放回原处,然后嘱咐她道,“我现在要用的术法是隐身之术,因为我道行不高,平时若是自身倒可以维持一个时辰,可此次要多你一个,因此最多只可维持一刻钟,所以到时候看见他们你千万别作声。”柳春溪自然忙忙点头答应,因为兴奋,一双杏眸已经瞪得老大。
于是,转眼间沙华带着柳春溪出现在沈家家主的议事厅中。
偌大的议事厅雕栏画壁,奢华无比。
沈家家主和柳家家主坐于上首,前者面色愧疚无比,后者脸色黑沉无比。
柳元河坐于下方,一向温润的脸色此时也是起了微微的怒意,他的对面,是一个身着蓝色锦袍,气韵阴柔的男子,和厅中人面色不同,这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双阴鸷的双眸正盯着厅中央赤裸着上身,背着荆棘,满身是血的沈墨看。
沙华和柳春溪占的地儿巧,在柳元河的右手边,上下左右的情况都能尽收眼中。
柳春溪原本以来,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使他们还会见面,却没想到再次见面,沈墨竟然是这样的近况,她有些不好受,忍不住就想往那满身是血的人边上走去,沙华早早看出她的意图,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动静,指了指上首说话的二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沈家主笑得和缓,对柳家家主道,“默之呀,你看,这婚事呀是退不得的。虽说当年是两家祖母定下的,但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已经把溪儿当成了女儿,这不孝子若是娶不上溪儿,这辈子就真只能打光棍了。昨夜我知道消息后也把这不孝子教训了一顿,何况你是看着墨儿长大的,他的名字还是你给取的,哪能还不晓得他性子?他真是无意的,”
“他昨夜回来也晓得知错了,我训了他后天色已然太晚,不宜上门打搅,内子无法,这春风尚凉,只能又罚他背着荆棘在祠堂跪了一晚,待天色一明就让他上柳家,没成想,正要出门你们就来了,正好,他背上的荆棘如今尚未卸去,如今就跪在这里,任打任骂,只要你能咽下那口气,什么都好说。“
沈家家主又看向柳元河,“内侄呀,你和墨儿一块儿长大,对他的性子最是了解不过,你说说,他平时哪里有这样的胆量说那样的话?一定是佳节时庆,被热闹给冲糊涂了。”
“世伯,沈墨的性子我虽然了解,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皮囊之下又是一层什么面目。。。”他顿了顿,“我一切听从父亲做主。”柳元河淡淡扫了一眼满身是血、背着荆棘的沈墨,心里嗤了一声,装得可真像!
沈墨被他那冷不防的扫了一眼,心底里的寒气蹭蹭蹭的上涨。
柳家家主,字默之。
柳默之则冷笑,天未明?他们一直等到巳时才出门,都未见他们家上门道歉,现在这样做派又是做给谁看?
原本他还打不定主意退婚,这下那一丝犹豫彻底没了,说起话来也斩钉截铁,“沈兄严重了。俗话说,亲疏有离,我们柳家还做不出打骂别家儿子这样失脸的行为来,他既然是你儿子,自然得是你这为父的管教,长话不是说,养不教,父之过么?”
”何况我们家溪儿不才,攀不上你们这高枝门庭,既然已经立下誓言,虽说女子不用像男子一样一言九鼎,一口吐沫一口钉,可我柳家自来重诺,她既然已经当着全城百姓面前发下誓言,顶有天听,下有黄土。为了我家女儿能长命百岁,有那含饴弄孙的命,这婚事还是退了的好。“
沈家家主脸色有些不好,他姿态已经放得够低了,没想到柳默之不仅没给他面子,就差指着他骂,你儿子养不好是你做父亲的错,但你要我这个外姓之人来教,我也是不屑的。。。这哪里是怪他养不好儿子,这分明是说他这个亲家做不好嘛!
他沉了沉声,颇为语重心长道,”默之说得是,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墨儿教不好,我实在难逃这其中罪责,可女儿家名声要紧,溪儿今年都十六了,若是这婚事真退了,你让她今后如何在徐州城自处?”
”这就不劳沈兄烦心了,我柳家在徐州城好歹是一大家,若是她真嫁不出去,我和她兄长自然是养她一辈子,更何况我们家业不小,只需要丢出个由头来,难道还找不到上门的女婿?沈兄侠义,小弟心领了,烦请将定亲之物取来,我们也好快快归家,孩子的母亲还等着呢。“柳家家主斜睨了儿子一眼,柳元河连忙在袖口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巧锦盒来递了上去。
”这是当初定亲玉佩——霞光,世伯收好。“柳元河将盒子放在他们桌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