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与犯人离婚。
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离婚的方式有协议离婚和诉讼离婚两种。
协议离婚是指夫妻对是否离婚、子女抚养和财产分割达成一致后,在民政局登记离婚领取离婚证。
诉讼离婚则是夫妻无法就是否离婚、子女抚养和财产分割达成一致,向法院起诉离婚,由法院进行判决。
而刘建刚现在的身份是犯人,是被限制人身自由,导致他无法亲自去民政部门办理离婚手续,所以只能通过诉讼的方式来解决双方之间的婚姻关系。
事实上,就算他不是犯人,依他的德性,协议离婚基本也是不可能。
因此,蒋丽华想要离婚,那就只剩下向法院起诉离婚这一途径,并且到时还需要去刘建刚所在的监狱去开庭。
离婚肯定是需要理由的。
其它方面倒是简单,蒋丽华和刘建刚之间不存在子女,蒋丽华对于共同财产也没任何要求,甚至她还愿意按照吴小正的意思,在刘建刚出狱前,继续按150元每月的标准供养张绣花。
其它方面就有些麻烦了。
理由倒是好办,被胁迫结婚、家暴、夫妻双方无感情等,一找就是一大堆。
可蒋丽华肯定不愿意再去监狱跟刘建刚面对面,这就需要找一个代理律师。
并且,为了让这个婚离得顺利,也需要律师去收集一些证据。
因此,请律师就成为了必然。
麻烦一点就麻烦一点吧,吴小正又把请律师的事包揽了下来。
喜欢揽事是会有麻烦的,而且是麻烦不断。
吴小正刚把蒋丽华送走,家里又来人了,而且是带着大麻烦来的。
来的是杨贵平。
“小正,先给我点水喝,还有没有吃的,给我弄点。”
吴小正非常惊讶。
他不明白,到底是啥事把一向精神焕发的杨镇长弄得如此疲惫。
他不是干啥都精神抖擞的吗?
“咋啦,让人给煮了?”吴小正把一杯水递到了杨贵平手里。
至于吴奶奶,则赶紧给杨贵平下面条去了。
“唉,别提了,今天累死我了,玻璃厂一帮工人集体上访,安抚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搞定,估计此事还没完。”
玻璃厂的工人集体上诉?
吴小正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冒了出来:这不会是李新国那老头干的好事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
吴小正一想起那既认死理、又很较真、还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头就头疼。
他知道,这样的人一干起事情来,能量绝对比马德贵拿着老油条要有能量得多。
看到吴小正的反应似乎有些异常,杨贵平警惕地问:“不会这事又跟你有关系吧?”
由不得杨贵平不多疑。
还在他没当国资办这个专职副主任时,他就见识了吴小正去唆使马德贵去闹事的能耐,而现在玻璃厂那帮工人闹事的模式,跟吴小正当初唆使马德贵的主意如出一辙。
“怎么可能!我跟玻璃厂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哪会去管他们的破事!”吴小正矢口否认。
吴小正很心虚。
如果真是李新国弄出来的事,那还真跟他有点关系,是因为他管刘志军的闲事、和李新国的那一席谈话引发的。
杨贵平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谁说跟你没关系?祝文儿子不是跟你有仇,你们还干了一架吗?”
“切,我是赢家好吧,每次都是我在欺负他。我这种赢家犯得着跟那种小猫小狗去计较?”
吴小正继续矢口否认,而且说得很是振振有词。
杨贵平终于不那么确定了:“说得也是,这事要是你干的,那你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话什么意思?”
吴小正顿时有点坐不住了。
杨贵平这么晚到访,而且连饭都没吃,肯定不是来找自己闲聊的。
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有麻烦?
“工人们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求县委县政府促成玻璃厂跟吴大厨之间的生意。”
……
麻烦果然来了。
吴小正确实低估李新国的能量了。
李新国在玻璃厂可是一个名人。
自进玻璃厂以来,他不仅为人正直,还是个技术能手,并且还当过车间主任,获得过的荣誉也有一大堆。
因此,就算他脾气臭一点,可还是有很多拥护他,尤其是那些底层的工人。
在这一点上,供销公司的马德贵这种老油子,是完全没法跟他比的。
那天听了吴小正的话之后,喜欢多管闲事、以厂为家的李新国上心了。
既然供销公司闹一闹之后,立马就有了大动作,那玻璃厂为啥就不可以闹呢?
而且,李新国原本就很是看不惯祝文这个厂长,跟他闹了矛盾才提前病退的,再加上他已退休,又没什么好顾忌的,于是便立即行动起来。
不愧是当过车间主任的人。
在组织能力方面,李新国可是比马德贵强多了,号召力也要大得多。
最为关键的是,玻璃厂的情况比供销公司还要严重得多。
所以李新国一花心思串联,还真被他弄起了一帮人来。
李新国也没有急于搞事,而是先和大家商量起对策来。
玻璃厂和供销公司有所不同。
供销公司那边,肖荣华玩的猫腻虽然隐蔽,但毕竟根基不稳,得罪的人又太多,因此在很多事情上面还是留下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