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满江寒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系统的意思向牛牛转达了一下。
牛牛却冷冷地没什么反应,并且俯伏下身子,下巴顶在地上,呜呜地叫着。莫非它并不相信狗死复生的说辞?
满江寒看着它奇怪的举动正自犹疑,忽听牛大叫一声,身体突然暴涨五倍,像一条猛虎一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它呜呜地吼叫着,目光如炬,眼神中的雾霾一扫而光,换上了饱满的热情和杀气。
满江寒惊喜地走到它身前,不用俯身就双臂抱了它的脖子,脸颊相贴着,摩挲着牛牛温暖顺滑的毛发说:“牛牛,你终于振作起来了,而且身体能暴涨到这样威猛的程度!”
丛鹰在一旁说:“看来牛牛来到丛林,已恢复了当年作为水猎犬的威力。”
“三天后的夜晚,就是我和牛牛与眼镜王决战时刻了。牛牛现在涨成这样大,还要劳烦你多准备狗粮了。”满江寒事无巨细地嘱咐说。
“哈哈,不用特别准备,只要稍稍比平时多加一点就行。你和牛牛都是五分钟的英雄。你的免除大王花伤害的时间间隔是五分钟,而牛牛身体的涨缩间隔也是这个时间。”
“原来这样哦,那么在战术设计上我们要相互配合一下了。”
“不禁如此,明天,我还去给你们购置防毒面具,族里女人还要紧急为你们赶治藤甲战衣。前者为防蛇毒晕眩,后者为抵御毒蛇撕咬。同时,兀鹰战队也要抓紧战术训练,到时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太好了,如此以来,就是战死也能死得壮烈、好看一些了!”满江寒无比振奋地说。
三天后,夜晚十点整。正是一个月圆如盘,月华如水的夜晚。
站在大王花领地边缘的满江寒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被木南族人称为雪月大王花了。
如果只看美好的方面,大王花的领地区内林内稀疏一些,使得月光透过枝叶像被切碎的珍珠一样掉落下来,映亮了这片空间,和周围漆黑的环境相比,如周白昼一般。
而且更如仙境,月华的清冷与魔花的惨红莹光萦绕盘旋在一起,一种美到极点的诡谜和惊悚的气氛被渲染得淋漓尽致。
但美景不能细看,在花丛的下面,蜿蜒游动着数以万计的眼镜王蛇,它们深青色的鳞片偶而一闪烁,和空中浮现的骸骨磷火交映辉映,共同编织着一个深幽、诡悚的噩梦。
“牛牛,感觉如何?”机甲战士一般的满江寒对身边的一身藤甲的它说,“看清楚了,中间那朵最大的红花,就是王花。刚刚成熟的浆果就藏在花蕊中,这就是我们万里迢迢赶来要夺取的东西。”
“看到了,它在花瓣缝隙中还透出了金色光芒。”牛牛边应着,边起伏辗转着身体,做着战前热身运动。好在它不用像少主那样配戴防毒防毒面具,但要适应藤甲给它身体带来的不便。
牛牛所身着的藤甲和满江寒都在表面布满了刀片,用以切割毒蛇。略有区别的是,它的藤甲用的是一种青云藤,再经特制药水浸泡,有极强的伸缩功能,以适应它身体暴涨暴缩形成的体型骤变。
因为采摘协议中禁止使用热兵器,满江寒并不能带一把冲锋枪把毒蛇扫射个痛快,只能持有一长一短两把钢刀。长的用于砍杀敌手,短的用来切碎缠在自己身的毒蛇。
两位巾帼女侠化身为弓箭手,两人黑衣经装打扮,长发挽起,蛾眉如箭、目光如电。弯弓被威风凛凛着斜挎着香肩之上。在箭羽和合金箭头的处理上,丛鹰抹上了荧光粉和麻醉液。
对于箭头,季媛歌还建议直接用毒药浸淬,更快地射杀对方。
丛鹰苦笑说:“你见过有给世上最毒的眼镜王蛇下毒的吗,不怕让人家贻笑大方吗?”
于娇眉也有问题咨询:“丛鹰,我们的箭羽和箭头上为什么要荧光处理,是不是为了战场面画好看一些?”
“不愧是搞装修公司的,对审美有这样偏执的追求。但我并没有从美学方面考虑,主要是因为眼镜王蛇视力微弱,对这荧光视若无睹。而满江寒和牛牛可以借荧光闪躲,就怕眼镜王蛇吃掉他们之前,你们抢先把他乱箭射死了!”
两位女战士齐声笑说:“看你说的,我们有那么笨吗?”
丛鹰想起了战前弓箭短训的情形。只一百米的硕大的箭靶在阳光下明晃晃地呈现在两人面前,她们弯弓搭箭,娇喝连声,但出手的箭矢却偏脱靶而飞,直射长空,飞向太阳。
大战在即,无法进行系统培训,只能赶鸭子上架,而且是母鸭子。训练结束后,丛鹰无奈地把她们冠以女后裔的名号。说两人志高凌云,有中国古代神话中专射太阳取乐的后裔天神的风范。
好在,密密匝匝、群蛇乱舞的特殊战场环境,乱射一通也能发挥作用。
战区内的黑花眼镜王蛇及大王花,也不像平素一样安静从容,发出沙沙的惊心动魄的响声,聚蚊成雷、杀气盈野,在夜风的裹挟下,在林间穿行,透着冰寒、咸腥的死亡气息。
这种气息很快被附近密林中围观的族人所感到,他们不由缩紧了臂膀,身上起了层鸡栗。秃鹳或其它的腐蚀性动物也被这种气氛所吸引,在夜色中由空中或草丛中汇集过来,想在这场撕杀中获取美味的战利品。
但秃鹳并不能占据最有利的领空,因为它们被兀鹰群所驱散,今天它们的身份不是捕食者,而是在红羽率领下的空中战队,它们盘旋在大王花和它的守护者——眼镜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