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为双词书名的《法商研究》、《政fǎ_lùn坛》、《法学评论》,前身都不过时国政、西政、华政、武大之流的学报,档次略低半格。
不过,冯见雄显然不会被这些好消息冲昏头脑,他冷静地给邱雪泼了点冷水:
“谢谢邱老师的赏识,不过我觉得,这样的机会不会多的——法学的研究,更多是因人成事,顺势而为才能出成果。这次的文章之所以能这么快被用,和上面的学界骨干试图推动《物权法》立法进程是有很大关系的。而您这篇文章恰巧投其所好了。
但是,作为一个民法学研究学者,《物权法》立法这样的契机,十年能遇到一次就不错了。恕我直言,等明年形势明朗之后,谁写还不是写?到时候愿意写、也知道怎么写、而且职称、头衔还比您高得多的教授们,都如过江之鲫,咱就没机会了。”
这话虽然有点失礼,他却是有资格说的。毕竟两者之间已经有过成功的合作了,邱雪知道冯见雄的价值和水平、视野。
“你说的也有道理,除了这种非常时期,平时还不是论资排辈。”果然邱雪并不以为忤,反而是如是叹息,“不过,反正我不会亏待你的。对了,一会儿你去一下刘教授那里,上次你帮写的那几个实用新型,国家专利局都已经审下来了,包括后来那几个你自己署名的也是,代理费我已经帮你结了。”
“这么快?谢谢。”冯见雄心中一阵激动,心说自己第一桶金的重要一环,终于齐备了。
他是后世做过专代的人,知道2013年后因为“刷职称库”的问题,国家知产局收紧审批程序后,一个发明没个一年多别想申请下来(还得是申请者要求提前公开,如果不提前公开一般需要三年),哪怕是实用新型,最快也得半年。
没想到,如今05年因为“把专利库当职称库”的“聪明人”还不多,国家知产局竟然如此高效,两个多月就批下来了。
如求学所说,冯见雄当初写了几个实用新型给刘教授、找人兜售职称指标后;他还自己又写了几个,不过不是直接拿来卖的,而是署了他自己的名字。
这些申请,按说每个也是要给刘教授的专代事务所几千块钱代理费的——当时这行有不少是风险代理,用户交材料时先给30代理费定金,申请成功、国家知产局批下来后客户再付清剩余70给事务所。这扣下的70就是指望事务所多上点心,后续知产局回函要求答oa的时候利索点儿。
这些代理费,加起来也要一两万。
对于当时的冯见雄来说,也不算是小钱了,至少比他从刘教授那里赚的钱还多。哪怕算上这几个月、他小打小闹给校外一些商家在博文里落款软推广收广告费,也是付不清的。
冯见雄本来的打算,是实用新型批下来之后,再结清尾款给刘教授。没想到邱雪竟然说已经帮他结清了,可见邱雪也是想还他一个人情。
冯见雄估摸着,这几篇论文的稿费都还没这么多呢,但是邱雪发《法学研究》,学校是会给一笔比稿费还高好几倍的奖金的,那应该就比代理费多了。而且邱雪毕竟是刘教授带出来的研究生,说不定还有外人不知道的铁杆关系,可以再打打折。
这么一想,冯见雄也就坦然受之了。
这个“邱副教授”,值得长期结交。
……
离开邱雪办公室,冯见雄抽时间去刘教授那儿晃悠了一圈,跟刘教授套套近乎,也拿到了他期待的那几项实用新型的传真件。
之所以只是传真件,而暂时没有原件,也是衙门太忙导致的行规了,谁都不觉得奇怪。
在知产界,地球人都知道,无论是专利权还是商标权,国家批了之后一年半载才给实体证书,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办事效率了。
历史上2016年的时候,国家工-商总-局商标局,甚至发生过超级搞笑的事情:因为总局“采购商标打印纸”的供应商重新招标出了问题,导致“没有纸”可以发商标证。全国所有商家,足足9个月没有拿到一张商标证。(史实)
凭良心说,知产局的效率至少比商标局高一些,值得鼓励。
刘教授应该是知道了《法学研究》的事情,对冯见雄态度更加和颜悦色了,让他有疑问时随时可以来“请教”——人家毕竟已经是教授了,这点架子还是要保持的。只有邱雪这种暂时还是“讲师”的,才会没羞没臊地对冯见雄用“探讨”这样的措辞。
临了的时候,刘教授还很负责任地提醒了冯见雄几个问题:“你自己署名那几个实用新型,我也看了。跟你以前给别人刷职称用的相比,实用性都挺不错的,但是新颖性貌似都有点问题么?”
冯见雄自然不会瞒着刘教授:“确实有点问题——所以我当初没敢申请发明,只敢申请实用新型。这不就是指着‘实用新型只用形式审查、不用全面查新+实质审查’的法律漏洞么?”
刘教授见他这么坦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也没什么,不过你要是指望真拿这些实用新型去打官司,对方申请一个查新报告,甚至找别的专代事务所向国家知产局申诉、请求将你的实用新型无效的话,我可不保证能帮上你。”
“我明白,到时候可能还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代理费绝对不会少您的。”冯见雄柔中带刚地客套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