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风鸣阁的山道上,被众人簇拥着的凤冠的少女,回头遥望了一眼身陷怒海狂涛中的林毅,一脸迷茫问道:“他是谁?他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鸡皮鹤发的老妪嘿嘿一笑,挽着少女的玉臂,一边前行一边说道:“他呀,根本就是个疯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咱们不要理他。我们走快些,你从小青梅竹马的郎君,正在前面楼阁中等你呢。”
老妪说着话,催促四周护卫全都走快些。
少女茫然的点了点头。
老妪名叫四娘,是秦风宗后山的总管事,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有人暗地里猜测,她是宗主的情人。
当然,猜测归猜测,却没有人敢拿到明面上去讲。
这位四娘不但老谋深算,而且修为深不可测,整个秦风宗根本没人敢去招惹她,哪怕是在秦南图眼中最受宠的两个儿子,也都躲得四娘远远地。
四娘挽着少女的玉臂,脸上挂着笑,在百余名侍卫的保护下,向风鸣阁方向走去。
林毅与陈沧海之间的战斗,仍然在继续。
浩瀚无边的沧海之中,林毅显得无比无比渺小,真的便如一粒粟。
林毅凝停在虚空中,感受着无边汪洋对自己的禁锢,感受着怒海狂涛对自己的攻击,他大吼一声,全身战意滔天!
一株华盖小树,突然自他头顶上方浮现,绿莹莹状若大伞般的树冠,为林毅遮蔽来自四面八方的狂涛怒浪,华盖树身深深的扎入汪洋之中。
陈沧海看到林毅终于施展出丹田法相,先是一惊,随后一愣,最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他张了张嘴,大笑两声,随后是西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林毅啊林毅,我还以为你的丹田法相,如何逆天,没想到却是最废材最垃圾的丹田育华盖,这样垃圾的丹田法相,居然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来,连我都有些佩服你的脑残了……”
演武场上,众修士也纷纷看出倪端。
陈沧海的狂笑声传来,很多人脸上的表情为之变得无比精彩。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战力如此逆天的杀神林毅,丹田法相居然是一株华盖,如此垃圾的法相,居然也敢施展出来,迎战沧海一粟,林毅脑袋是不是进屎了?”
“可不是吗,林毅这个时候应该施展出来的是天赋异象,炎王临九天才对。当然,哪怕施展出炎王临九天,林毅依然必败无疑,因为天赋异象和丹田法相,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便如最厉害的少年剑士,迎战剑术登峰造极的剑术大师,只会自取其辱罢了。”
演武场上,有人脸上满是不屑之情,有人笑得很欢乐,有人对陈沧海崇拜不已。有人已经将目光自天宇战场中移开,望向向这边走来的凤冠少女。
风鸣阁二楼大厅内,所有大能纷纷起身,来至窗前,都想一睹明珠圣女芳容。
只有很少的人,在关注天宇战场中的战斗。
秦南图在三楼更衣室,正在更换一身只有在容重场合才会穿的衣服。
似乎,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外面还有一场战斗。
首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陈沧海,他嘲笑林毅的声音未落,便感觉到自己的丹田法相,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口,元气源源不断的急速流失。
很快,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
他吃惊地望向林毅,望向林毅头顶上方那株华盖小树。
那株小树正在快速生长,树根深深扎入汪洋之中,正在快速的贪婪的吸取他的丹田法相,吞噬他的全身元气。
陈沧海大叫一声,不好,林毅的丹田法相有古怪。
他立刻收起丹田法相,但他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他的丹田法相竟然不受控制了。
不但不受控制,而且他的丹田法相,还在急速的消失,他身上的元气消失的更快,转眼间,便消失大半。
刹那之间,陈沧海惊得六神无主。
他咆哮一声,陡然施展出一件秘宝,虚空中陡然闪过一淡蓝色电芒,一道蓝色光刃呼啸着,向林毅飞射而去。
被逼无奈之下,陈沧海施展出了他的第二把剑,剑名游鸿。
矫若游龙,惊鸿一瞥!
游鸿剑化做一条光刃,向林毅怒斩而来。
林毅心念一动,开启莲座空间,顺势将飞斩而来的游鸿剑收了进去。
陈沧海大吃一惊,原本是想逼得林毅收手,他好收起丹田法相,但没想到第二把剑居然又被林毅夺走。
“林毅!我陈沧海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陈沧海气急败坏吼道。
原本想用丹田法相沧海一粟,将林毅震杀的陈沧海,做梦都没想到,与林毅这一战,居然是自取其辱,丢了宝兵,又险些葬送丹田法相。
“你没机会了,连丹田法相都控制不住,也敢大言不惭说杀我?可笑之至。”
林毅实在是被陈沧海逼急了,他眼看就要冲进剑阵,将雪儿救出,却被陈沧海横插一脚,破坏了好事,他恨不得将陈沧海碎尸万段。
然而,便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林毅耳中:“主人,不要杀他,将他的身体留给我……”
林毅微微一怔,声音是从莲座空间发出的,是徐修子的声音。
他曾经答应过化身为一缕残魂的徐修子,以后有机会一定会为他寻一副肉身。
没想到徐修子竟然看上了陈沧海的肉身。
也罢,林毅强压下怒火,放了陈沧海一条生路。
陈沧海终于收起丹田法相,全身大汗淋漓,他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