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脚步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昏暗中十分清晰。
“啊……鬼呀……”
我正准备找一下灯的开关,蓦然就听到杨茂才一声惊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难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找上了他?
猛然回头,只见老杨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而赖景明手执桃木剑,正守在他身边,什么事都没有。
“我说小子,你别神出鬼没的呀,老杨都被你吓着了。”
赖景明道长有些幽怨地说道。
“呃……我只是觉得太黑了,想找一下灯的开关在哪里。”
我有些脸红,不该在老杨最紧张的时候,一声不吭就行动的,但,也是因为老杨他自己太紧张了。
只是,在大家通常安放开关的位置,我却什么都没摸到。
如果刚才能及时让灯亮起来的话,老杨也不会被吓到这么狠。
“周兄弟……你走动前也不打个招呼,刚才真快把我吓坏了。”
杨茂才急促地喘息了起来,估计刚才因为太紧张,连呼吸都是憋着的,稍为平复了一些之后,就忍不住埋怨道。
“呵呵……杨大哥,对不起了,这事的确怪我没想那么周到,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有景明道长守在你身边呢。”
我轻笑一声,倒也不怪他,换了谁被吓成这样,都难免会有些小牢骚的。
“哦……还没找到开关么?就在门后的位置,是个拉线开关……”
杨茂才还要解释,我却已经看到了。
借着门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光,加上逐渐适应了屋内的黑暗环境,以我远超常人的视觉能力,终于发现了要找的东西。
只是,我却没有急着动手,反而再次皱起了眉头。
“杨大哥,你们离开的时候,是谁关的灯?”
我向杨茂才问道。
“是我呀……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爱人抱着孩子,空不出手来,又是她走在前面,有我来殿后,我们是背靠背走出去的,临关门的时候,我就轻轻把灯给关了。”
估计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是惊魂未定,如临大敌,从老杨竟然用了“殿后”这个词就可以知道了。
而夫妻俩竟然要背靠背走出去,这又不是正常状态,估计也是草木皆兵,惊吓过度了。
这没什么不可理解的,换做其他人,也多半会是这种反应。
但我听到这里,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按他这种说法,当时两人应该是小心翼翼,做起动作来都会轻手轻脚的。
“那……从你们离开之后,又有人进来过么?”
我便又问道。
“没有,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了,根本就没顾得上回来……再说,我们也有些恐惧,不太敢回来。”
杨茂才便回答道。
“另外,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怎么啦,周兄弟你发现了什么吗?”
“嗯,没什么的,我曾听你说请人起过法坛,还以为来这里也做过法事呢。”
我没再解释什么,而是忽然身子一个纵跃,跳到了半空,同时手一伸,抓住了一条细线并轻轻一拉。
“吧嗒!”
灯的开关开了,室内一阵明亮,他们两个这才发现我做了什么。
“啊……这是怎么回事?”
杨茂才吃了一惊,顿时颤声道,这句话说得十分不利落,牙齿都是在打颤的。
灯光没有问题,关键是开关的拉绳,此时正卷成一团,几乎就在开关盒的位置,根本就不像他说得那样没人动过。
这十分不合情理,换谁出门的时候,都不会把开关绳弄成这样。
而且,要弄成这样,除非脚下垫两个凳子,这还得身高不能太矮了。
但,他们离开的时候,除非真疯了,才会干这种事,这就是让我惊疑不定的地方。
也难怪杨茂才会如此惊恐……这是谁做的?
除了鬼之外,似乎也没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与乡下的老宅子几乎差不多的格局,进门就是一间堂屋,放着八仙桌子与条几,再靠外一点,是一张矮成茶几一样的餐桌。
另有两个隔断,西边隔出来一间卧室,东边是两间屋的格局与面积,但只布置成了一间大卧室,应该是老杨搬回来的时候住过的。
因为这间大卧室的床上,铺盖还没撤,也没整理好,正凌乱得堆放在一起。
厨房在院子里,是一间东屋改成的,厕所则被设在了院子的西南角,搭建得比较简陋,顶棚是用石棉瓦篷起来的。
四间屋的宽度,院子并不算小,空着的地方足够我使用。
我很满意这个地方,于是心中就发了狠,宅子中,无论是哪种阴魂厉鬼,老子就与它耗上了。
这种小院可不容易租赁到,有钱的人家还不多,一般家庭可没多余的房子出租。
“当时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收拾。”
杨茂才见餐桌上也是乱七八糟的,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杨大哥你不用再收拾这个了,给我们找两床铺盖就行。”
我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就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两张凳子摞起来,然后站上去把电灯开关上的拉绳给解开了。
赖景明道长也没闲着,就见他打开了一个小包裹,里面就有不少零碎东西露了出来。
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里面竟然有不少符纸,另外还有调好的朱砂以及一支符笔。
赖道长果然专业,先是选出一些符纸,分别在门楣、窗顶、床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