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蹲到了妙微真人面前。
“妙微真人,我叫周阳,你的徒弟谢明长是我杀的,现在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我,我给你一个痛快,放过你们洞玄观其他弟子。”
妙微真人呆呆地看着周阳,刚才一号元婴对他的拷打真的很重,以至于他已经被过多全击垮,一点也不像个大派掌门。
“其它弟子?哪还有什么其它弟子,整个洞玄观只有我和青天两个人,哪还有什么其它弟子?自打石长生祖师建观以来,洞玄观便一直格守祖训,世代单传,一辈一人,永远只有一个师傅,一个徒弟,师傅死了徒弟才能再收徒!徒弟在外行走,师傅守山,师傅在外行走,徒弟守山,绝不许两人同时在外行走弃山门不顾。”
周阳便有些意外。
这规矩与一般门派的主流做法完全相反啊。
各大门派哪一个不是积极收徒,就算是再宁缺勿滥的门派,也是尽可能地多收徒,只有多收徒才能保证传承完整,只有多收徒才能开枝散叶,只有多收徒才能最大限度将自家门派的理念传播出去!
可洞玄观倒好,一辈只收一个,这都快赶上搞计划生育了,完全不利于门派传承,所以石子轩一死,至少这积累先祖之力的法门就失传了!
世上任何的规定都是有其目的。
洞玄观这样的规定,唯一的解释很可能就是之前的推测。
至石子轩为止,洞玄观其实一直只是一个人。
这个调查员,最初以石长生为名开创了洞玄观,在人间奔走千年,为了防止真的长生太过引发不必要的注意,便采取师徒传承的方式来替自己伪装,自己当自己师傅,自己做自己徒弟。
周阳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不在这种不重要的问题上纠结,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刚刚的拷打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你问吧,问完就杀了我。先祖之力已经失,精心培养的可以完成先祖志向的弟子也被你杀了,我活在人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洞玄观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妙微真人叹息道,“可惜我没有自尽的勇气,真是无颜面见历代祖师啊!”
周阳便问:“你去找谢正坤,真的只是什么心有所感?还是有人告诉你可以去找谢正坤?”
“是有人告诉我的。”妙微真人坦然道,“这个人是第九代掌门石子轩,也是创派祖师的嫡亲后人。他曾在宋末元初的天下大乱中出世,不幸战死。不过他留有一本笔记,在笔记最后一页记载了在固定时间到固定地点就可以找到一个能够完成创派祖师遗愿的优秀弟子。”
果然又是石子轩啊。
“把笔记给我看看。”周阳直接索要证据。
“笔记在三清正殿的太上老君像脚下,你可以自己去拿。”
一号元婴嗖一下飞进三清正殿,又嗖一下飞了回来,将一本厚厚的笔记扔给周阳。
这笔记还是老式的线钉装的宣纸,坚着行文,而且全都是繁体字,没有一个标点符号。
周阳记着妙微真人的话,没看前面,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xxx年xxx月我观主事弟子可往大都一行既可见我派之最后传人凡此可成创派祖师伟业洞玄观不复再存矣”。
当时的大都,就是如今的京城。
当年石子轩出山帮助蒙元平宋,曾在大都盘桓经年,直到与八师巴争国师之位失败,才离开大都。
他在笔记上如此清楚地写下这么一句话,是不是当年在大都的时候做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有如此把握!
周阳没有继续看笔记本,而是将笔记本先揣好,然后又问:“这个祖师遗愿伟业是什么?”
“先祖师石讳长生虽然开宗立派,但终生未得飞升成仙,对此直到死前依旧耿耿于怀,所大的遗愿便是门下弟子能有一人飞升成功,实现天人合一,光大我派门楣!”
“就这个?”
“要不然还能有什么?飞升是一码事儿,而天人合一是另一码事儿,对于祖师而言,强行飞升也不是可能,但唯独在这天人合一上没有一丝进展。对于我派而言,飞升重要,但天人合一更重要,不能达成天人合一,则从不谈飞升。”
“你认为,不,是石子轩认为谢家老五谢明长能够做到天人合一?所以你才收了谢明长为徒?”
“不,谢明长做不到天人合一。不,不,应该说没有外来助力,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天人合一。我们看中的不是谢明长,而是谢正坤!原本我也想不透,可是看到谢正坤,我立刻就明白了。虽然只是一介凡人,可是他却强行跳出轮回,斩却真我,不在三界五行之中,距离天人合一只有一步之遥,可惜他只是一介凡人,年老神衰,对于修行之道又毫无兴趣,这一凡际遇落到他身上真真是明珠暗投,只有到死的时候才能回归正常!这斩却的真我没有遗灭,而是被人以大神通炼化一物带了回来。我们的真正目的是那个斩却真我所炼之物,不过我以看过谢正坤之后,认为那斩却的真我非谢氏子孙不能用,所以才会提出收谢明长为徒。”
斩却真我?是指谢正坤在基洛夫斯基原型迷点中自己掀下来的脸皮?
这算个什么斩却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