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空间为主轴的生物,当他静止在空间某一点的时候,虽然从空间轴位上来说,他是不动的,但是他的时间却还是流动的,他在空间位置上固定的不动的越久,流动的时间就越多。
那么,反过来想,对于以时间为主轴的生物来说,当处在时间某一位置上不动的时候,空间应该还是不断的扩展流动的!
也就是说,这个死亡之境,虽然固定在了时间轴的某一个位置上,但所在的空间却是在不停地延展,固定停留的越久,空间范围就越大。
这个死亡之境在这里已经不知有多久了,空间范围之大,很可能超乎想像!
这是时间研究所和巴德勒巫师没有提到过的问题。
只有亲身处在其中才可能会意识到这一点。
毕竟让一个以空间为主轴的生物来想像时间主轴的种种变化,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这一天,我没有再前进,而是停留在原地,并且在我身周近百颗树木上做了记号,然后盯着这些做了记号的树木观察。
在某一位置枯坐,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无聊的事情,而且一直盯着树木来看,也无法看到清晰的变化。
我决定休息一下。
这些天以来,我一直在不停的前进,没有停步,也没有睡眠。
对于我这样一个巫师来说,就算再走上一个月不睡不眠不休息也没有问题。
有人说金边白袍巫师已经脱离了纯概念意义上的人类,更像是超人类的一种。
我不清楚这种说法是否正确,但与普通人类相比,巫师毫无疑问的是超人,哪怕是最低等级的巫师学徒,当他们学会第一个法术的时候,就已经与普通人类画上了一道分明的隔绝线。
法师界一直有种激进的倾向,认为巫师才是人类发展的未来,很有一些人想要建立起由巫师统治的国家,甚至是星球。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有创意的想法,不过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治理国家可不是学习法术那么简单,优秀的巫师因为将过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法术的学习和研究上,反而不可能是优秀的管理者。
巫师治国,只能是想想罢了。
其实我们应该像米利坚学习,所有的巫师集团都收缩到幕后,只派出代理人勾联各种资本集团,对白宫、国会山施加影响,引导政策行为,为自己谋取利益。
现在的米利坚虽然表面上是凡人的国家,但事实上这里的巫师才是真正的统治者,那些走上前台的大佬,不论是经济方面的,还是政治方面的,都不过是他们的推出来的傀儡罢了。
我一直很羡慕米利坚的巫师同行们,不过这种事情羡慕不来,米利坚据说有一位超级强大的巫师统治着所有人,而欧洲可没有这样一位巫师,就像国家林立一样,大大小小的巫师组织不计其数,谁都不服谁,鸡毛蒜皮点小事儿也能打到头破血流。
我支起帐篷睡了一觉。
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所有计数时间仪器包括机械手表在内,全都静止不动,更别提黑天白天的区别。
这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天,只有永恒的黄昏。
挂在西方视线尽头的半轮红日,即没有升起来,也没有降下去过,就好像被什么人拿胶水牢牢地粘在了那里一样。
这一觉只是感觉睡得很长,可是睡得质量一点也不好。
尤其是我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充满了恶意和饥渴,仿佛是在看一盘美味的食物。
我非常恐惧。
在成为金边巫师之后,我已经强大得忘记了恐惧的感觉。
很久很久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感到恐惧了。
可是这次,我在梦里感到了恐惧。
那只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一动也不动。
可是我知道,它不动的原因是因为它已经盯上我了。
猎食者在捕食猎物的时候,都会耐心地潜伏着等待时机,只要时间一到,猎食者就会一跃而起,发动必杀的攻击。
那只血红色的眼睛的主人已经盯上了我,并且进入了捕猎姿态,只等时机一到,就会扑上来将我吃掉。
那么这个机会是什么呢?
我从梦中惊醒,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还能看到那只红色的眼睛。
这应该不是梦,或者说不是普通的梦。
那只红色眼睛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它是时间轴上的猎食者!
只是做为一个空间轴生物,虽然进入了时间轴的世界,我却依然看不到时间轴上的生物。
所以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安静。
不是这里没有生物,只不过我看不到它们罢了,它们应该能够看到我,或许近在咫尺,只不过我看不到。
猎食者已经盯上了我,只是在没有确实的把握的情况下,不会冒失出去。
它在等机会。
如果我想活着离开这里,那就绝对不能给它机会!
我检查了一下四周的树木。
结果不出所料。
看起来差不多的树木上一个记号都没有。
我选了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我看到了之前做下的标志。
标志看起来很新,没什么变化,只是平白无故地平移了五十多米,而原来的位置,全都被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新树木给占满了。
这些新树木不是长出来的,而是冒出来的。
我想就算我不睡我也不可能发现这个问题。
之前我一直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