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到深夜了,大法庭里,一个又一个的人走出来。
这已经是第七个了,审理已经接近了尾声。
在这段时间,海啸狂风骤雨冰雹暴雪雾凇,几乎所有能想得到的天象,已经把扶桑扫了一个遍。
现在,扶桑的窗外,已经是从《2012》变成了《后天》的景象,一片白雪皑皑。
记者们都冻得瑟瑟发抖。
这庭审到底要多久啊!怎么还没结束啊!谁来救我们啊!
马丁似乎想起了当初兰西州的景象,又在祈祷了。
祈祷之后,他对其他的记者道:“一定是扶桑州的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在内心反思,所以上天才震怒,降下了那么多的自然灾害……”
现在已经没有几个记者觉得马丁疯了,他们觉得马丁说得对!
一定是这些扶桑人死不认错,所以才会这样!
你们这些扶桑人,为什么还不认错!
扶桑人都快哭死了,我们是想要认错,但是人家不让认啊!
大法庭里,已经完全不是在审理了。
十五个大法官,正排成一队,跪在地上哭求:“庄先生,求求您,庭审不要再继续了!”
“我们已经撤诉了!立刻撤诉!全部撤诉!”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亵渎了扶桑州法律的公正,我们真的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不行!”庄不远拍桌子,“妈蛋,老子还没受审呢!你们把老子弄到扶桑来,难道是耍着老子玩吗?你们不是说老子是恐怖分子吗?没错,袭击你们港口的巨鲸是老子指使的,你们把老子抓起来啊!”
“不不不,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巨鲸袭击港口和您有关!证据不足,证据不足!不予起诉!”
“这场大雨也是老子招来的,就是要把你们扶桑砸烂了!你们把老子抓起来啊!”
“不,这只是一场天灾,完全和您没关系,没关系!”
“水果产区里老子砸的,机场是老子砸的,粮库是老子淹的!路是老子弄断的!你们来抓老子啊!”
“不不不不,这些都是因为我们的防灾救灾意识不健全,设施不够完善,完全和您没关系!”
“老子说话你们不信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现在就造一座火山,让你们扶桑州陆沉了!陆沉!”
“不不不,我们信,我们信,您说什么我们都信!”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是恐怖分子了?”
“不不不,您不是恐怖分子,绝对不是!我们扶桑州和绿岛港友谊源远流长,您是尊贵的客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完全不是恐怖分子!”
大法官、大检察官、大律师们都快哭了,这位爷太难伺候了,您到底是想要当恐怖分子,还是不想当恐怖分子啊。
您给个明话啊!
您这样让我们怎么猜中您的心思啊!
“那么,我现在就是无罪了?”庄不远又道。
“您无罪,绝对无罪!”大法官们赶快恭恭敬敬地把一份文件交到了庄不远的手里。
“那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谁有罪的问题了?”庄不远冷冷一笑。
大法官们瑟瑟发抖。
“是谁勾结执法机构,陷害我们的同事?”
“是谁滥用法律,让我和我的同事前来受审?”
“是谁允许扶桑州滥捕滥杀鲸鱼,是谁在其中收受了利益?”
“我要你们给我一个交代!”
“我要这些人七天之内,出现在绿岛港,接受绿岛港的审判,如果七天之内不到的话,后果自负!”
当紧闭了许久的大法庭大门再打开时,庄不远终于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边,一群大法官、大检察官、大律师战战兢兢地跟着,如同受惊的小兔子。
在场的记者们慌忙冲了上来。
他们手中的摄像机,基本上都只剩下最后的电量了,死活不舍得用了,都是留在这里,用来采访庄不远的。
“庄先生,庄先生,审判结果如何?”
庄不远懒得回答,一摆手,身后的大法官赶快上前:“经过10个小时的审理,庄先生和其他起名嫌疑人全部无罪当庭释放,我们对庄先生和同事们造成的时间、经济、名誉上的损失表示抱歉,我们已经提起了政府赔偿流程,补偿庄先生的损失……”
其他记者还想要问什么问题,庄不远一概懒得回答,就这么听着了。
看着扶桑州的司法机构争先恐后地帮他洗脱罪名、积极辩护,庄不远的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所谓凌驾法律之上,就是这种感觉吧。
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享有这种特权。
譬如某些州打得别的州稀巴烂,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其老大不但不会被当成战犯,还能得和平奖。
譬如某些州的前老大夫妇贪污、叛国、**、暗杀,却没人能够制裁他们,甚至还能继续竞争当老大。
譬如某些州恐怖主义起家立州,却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凌驾在法律之外的人了。
不是法律不够完善,而是法律根本就没有能力来制裁他们。
而这一刻,庄不远也站在了这个层面上。
明明他都快把扶桑给砸碎了,却绝对不会被当成恐怖分子。
他可以为所欲为,而能够制约他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东西。
那就是他帅气的脸蛋(划掉)内心的准则。
警察次长恭敬地走到了庄不远面前,道:“庄先生,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