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细节白浩南只是从送过来的杂志报刊上看到点,缅语的居多,他总是坐在小桌边听女勤务兵翻译念出来。
主要是大量印刷精美的宣传单运送到了营地。
海报大小跟杂志大小的都有,华语为主、缅语为辅,上面都是大幅的庄沉香形象照片,下面简短的文字强调新特区,新时代,新的生命,号召所有人不要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战乱中,投身到新特区来参与建设,获得人生的新机会!
这样的宣传单当然不是给军营里面的军人看,白浩南坐在指挥部会议桌边,自从整条防线进入小事不断,大事不犯的波澜不惊相持阶段后,翁莱少校返回军区,白浩南几乎从来没有主动坐在会议桌边的首座,就算坐在这里也保持笑容大多数时候自己画小圈圈,今天却把几张宣传单摆在了所有参谋跟参会指战员的面前:“接下来,我想是时候展开我们新一阶段的行动了。”
人狠话不多,这是几乎整个军营给这位王老爷的看法。
而且这个狠字可能更多是指白浩南对自己狠。
明明身为最高指挥官,开开会传达上级指令,没事跟玩玩勤务兵,又不是现役军人,不受任何规则约束,只是作为特区长官的军事代表来签字画圈的而已,却从来都没出格举动,虽然开会从来不发声,但只要点到需要上战场带队增援,那是毫不含糊,多次被传诵的战斗细节也说明王老爷开枪从来不犹豫,动手杀人一点不含糊。
当然最离奇的还是,每次杀人以后的念经,几乎所有指战员都亲眼目睹过白浩南这种颇为诡异的行径,曾经对邱泽东解释过的安心举动,白浩南当然不会对整个部队解释,所以在其他人看来就非常神秘。
人都是你杀的,却最后摆出一副慈悲的模样来念经超度,关键是还一点都不妨碍下一次杀人,这种态度对于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军营来说很难以理解,但是那两个政府军陆战营里面很多士兵都信奉佛教,所以悄悄跟着他学的人还不少。
慰问团雨中阅兵的场景,也给了很多将士深刻印象,发自内心的清楚这个王老爷跟普通人不一样,结合关于他的各种传说,翁莱离开后,没谁敢跟他炸刺,感觉他就是那种看起来不吭声,一旦惹着了杀人绝对都是带着笑的。
就是这么个有点诡异的印象。
所以这种人难得开口说话,几乎所有人都立刻认真听,平时就算炸刺也没机会啊。
白浩南已经不会在公开讲话有任何困难,手指在宣传单上敲:“明天开始各部队在自己的防区开始贴这玩意儿,老百姓经常路过的山路、街道、大树上都贴,特别是前首府里面的各种建筑墙面都要有,把这一波宣传的势头推起来。”
这个不难,所有人都点头,哪怕是进入首府城区里面,问题也不大,毕竟反政府武装也全面退出了城区,现在好像陆续有逃难到国境线那边的民众在偷偷回到城区生活,小心点掩护进入,贴宣传画还是不危险的,快进快出嘛。
结果白浩南出人意料:“第二点,明天开始装甲连队沿着直升机坠落的地段开始朝我们阵地这边拆房子。”
什么?
所有各部分指战员都有点愣住,拆房子?
白浩南肯定不是心血来潮,邱泽东赶紧分发表格:“装甲连队和工兵连、工程连一起拆,主要负责把所有划线区域内侧民用建筑都拆掉,尽量保证建筑材料完整,然后其他轮休部队负责搬运上车,用物资运输车送回特区那边工地上,按照建筑材料估价卖给特区建设项目,虽然是二手材料,但是估算一下还是能有相当丰厚的收入,因为几乎是零成本,这些收入当然不可能违规瓜分,那就作为各部队福利,改善生活,力求让各部队驻扎生活条件都更好些。”
指战员们有点明白了:“这座首府不要了?”
白浩南点头:“不要了,起码这个阶段什么用处都没有,短时间内我们也不会越过这条防线去进攻,更不可能进入城区驻扎成为枪靶子,那就彻底给拆了,把砖瓦、木料、门窗、钢材、屋顶钢板铁皮什么都拆走,我早就发现每天过来的军卡运输来的时候装得满满当当,回去都是空的,这多不划算啊,把这些东西低价卖给特区,那边正需要,这样我们也不至于闲着没事儿。”
这倒是,整条防线是被动矗立在这里,虽然战事不断,但实际上是漫长的防线中时不时能有两三个点在同时出事就算繁忙了,大多数部分同一时间是闲着的,轮换下来的连队很多主要是精神紧张,也没多累。
自从全面合并后,特区联军中政府军是吃官饷的,原来的边防营和加强营都是庄沉香的特区在承担,都不算丰厚到油水很足,特别后者更是让庄沉香有点吃不住劲,毕竟现在扩大成了三个满编营,没了黄赌毒的进项,支撑起来那真是花钱如流水。
养军队从来都是天底下最贵的玩意儿。
私底下白浩南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邱泽东就简直激赏,认为这不就是毛先生当年的自力更生么,又打仗来又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