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可疑人员,那么只剩张碧三人了。
楚云晚没记错的话,王牡丹、王芍药和张碧在司饰司当差。同是尚衣局,紧挨着,不得不防。
晚上,楚云晚挑灯刺绣,用凝双一并送来的绣线,填补口子,直到外行人看不出为止,才放心地睡觉去了。
她没睡几个时辰,没休息够,眼下隐隐泛青。
凝双内疚不已,“对不起云晚,是我没用。”
楚云晚握着凝双的手道:“说什么傻话?有人存心陷害,防不胜防,不是你的错。不过你今后千万不能再大意了。”
凝双连连点头,抱着锦缎回司绣司了。
楚云晚相当于救了她的性命,凝双绝不能辜负楚云晚的期望。她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让自己成长起来。
少爷临行前托她好好照顾云晚,如今却是云晚照顾她,叫她怎能不羞愧?
“楚云晚,你很能耐啊!”
楚云晚脸色微冷,冷冷地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王牡丹。
王牡丹气死了。楚云晚的绣技高超得出乎她的想象!
剪坏了的锦缎都能被楚云晚补救,早知道应该剪个稀巴烂!
“是你陷害的凝双。”
不是问,是肯定!
王牡丹扬着下巴不屑道:“是又怎样?谁叫这贱婢是你的狗呢?我倒要看看,你能帮她几次!”
楚云晚在司膳司,再怎么手长,也伸不到尚衣局,所以王牡丹不怕暴露。她就是要让楚云晚知道是她要害凝双,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
暂时动不了楚云晚,还动不了凝双了?王牡丹不信这个邪!
凝双出事,想必楚云晚会难过得不要不要的吧?这令王牡丹感到愉快。
楚云晚好笑道:“以你的脑子,根本使不出这种手段,是张碧指使你的吧?”
王牡丹气不打一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这关张碧什么事?”
王牡丹陷害了人,还敢无所顾忌地暴露出来,其中一个原因是她知道楚云晚的手伸不到司绣司,她不怕。另一个原因,她是为了掩藏背后的张碧!张碧定许了王牡丹好处。
王牡丹这么着急否认,楚云晚愈加确定是张碧搞的鬼了。
张碧,第一次险些害死楚云晚。第二次,她又打凝双的主意,招招把人往死里整,怎么能有这样狠毒的心肠?
楚云晚算明白了。她和张碧之间的梁子是结下了,不可能善了了。只是楚云晚在司膳司,根本奈何不了张碧。如果也学张碧那样拿凝双做刀子,更不行,她怕凝双会出意外。
张碧利用王牡丹,楚云晚却是不会利用凝双的。
楚云晚暂时没有办法对付张碧,只得日后再寻时机。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凝双没再出什么意外。不知不觉,新年过去了,很快立了春。
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枝头一抹绿意生机盎然,天空的阳光来得温暖许多,照得人懒洋洋的不想动。
随着七皇子的百日宴临近,六局又开始忙碌了。
楚云晚穿着崭新的宫女服,肌肤白里透红。长大一岁的她个子往上蹿了一截,瞧着愈发漂亮了。
倒掉一盆水,楚云晚望了望黑漆漆的夜空,月影星疏。这个时辰,当值的御厨们已经休息去了。她也打算收拾完灶台回房。
在路过一条长廊的时候,楚云晚余光瞥见旁边一根柱子下有团黑色的东西。
她吓了一跳,驻足观察了会儿,那团黑色东西一动不动的。
楚云晚手捂着胸口,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
等靠近后,她更吓了,因为那团黑东西是个人!
楚云晚很想掉头走掉,但这里是司膳司,她当值,万一这人出什么意外,楚云晚就说不清了,最明智的做法是赶紧通知其他人。
楚云晚的脚刚挪开一步,一只白皙的手瞬地抓住她的脚踝,力气大得楚云晚吃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别走。”对方说道。听声音是个少年。
楚云晚蹲下来想掰开他的手。
少年抬起头,一张冷峻的面孔映入楚云晚的眼帘,似有寒气扑来。
他的眸子如覆盖了层冰霜,说:“给我弄些吃的,快!”
楚云晚怔了怔。她怀疑对方的身份是名皇子,可哪有皇子缺吃的?饿成这副鸟样?
难道是刺客?那年纪也太小了。
楚云晚摸不准对方的身份,不知该如何是好,怕一旦对方吃了东西恢复力气杀人怎么办?可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不敢耽搁,马上给对方弄吃的去了,想着先稳住对方,再见机行事,
主子们吃剩的饭菜还有些,就是凉了,不过肚子饿的时候哪管得了凉不凉的?能果腹就不错了。
楚云晚觉得少年应该不会嫌弃,还会感激她。
少年一看楚云晚端来的吃食,眉头一皱,脸寒得能掉下冰渣子。薄唇抿得紧紧的。
吃别人的残羹冷饭?他宁愿饿死!
少年脾气上来,挥手打翻楚云晚端着的饭食。
楚云晚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痛得她龇牙。
好心没好报!
楚云晚腹诽,我好心给你拿吃的,你不吃就算了,可以好好说啊,为什么要打翻?不知道把地弄脏了我要打扫的吗?你是我祖宗啊!?
她怒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年。
少年这才正视楚云晚,不由得愣神。
怎么是她?
这一对视,楚云晚脑子清明了。
面前的少年脾气大,端给他的饭食虽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