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开始练兵了。
他的练兵,莫说是旁人看不懂,就算是他自己的手下,也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他要在青阳山下练兵。
当士兵们听说现在不是要去攻打青阳寨,而是要在周围练兵时,一个个都在叫苦,在这些人看来,如果青阳寨的贼寇杀下山,那他们就要遭殃了,这么做的结果,简直跟送死差不多。
但总归许仙的军令下了,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命令来执行。
该设机关的设机关,该出去拉练的出去拉练……
营寨周围登时很热闹,就算原本只有一百人,因为练兵,也显得好像有二三百人,整个营寨就好像一个大杂院一样,干什么的都有。
此时,青阳山上的青阳寨也得到了关于山下官军军中的情况。
寨主松衡桓坐在自己的虎皮椅上,听着下面之人的汇报,他的脸色很是阴沉。
“……那些官军好像有什么大的阵仗,有几十名官军甚至还往山上这边来,怕是要袭击咱寨门!”手下的斥候汇报道。
年轻气盛的韩舵主道:“那姓许的疯了!他才带了几个人来?有消息说,他手底下的人马,一共连百个崽子都不早到,来多少死多少!寨主,咱直接杀下山,跟他拼了丫的!”
“对,跟他拼了!”旁边一群人在跟着起哄。
松衡桓脸色却很不好,他道:“再去调查详细的情报,官军如果只有百人的话,必然会故布疑阵,让我们以为他们兵马不多,实际上他还可以藏兵,之前可是听说新来的盐山县知县曾派人去府城,万一河间府那边已经答应派兵了呢……”
韩舵主道:“寨主,咱在府城内也有眼线,根本没听说有调兵的迹象啊,就算是府城调兵,那也只有几百人罢了,对咱来说也没什么威胁!”
“凡事还是小心得好,咱青阳寨在地方上可说是屹立多年,老夫还不想因为一个年轻的知县,而去犯险,只要我们山寨不露出破绽,那新来的知县就一定没什么机会,何必去犯险派兵攻击呢?”松衡桓显得很小心道。
韩舵主等人心里非常不甘,他在想:“松寨主年纪大了,竟然连这点胆子都没有,明知道下山便可以取胜,却非要保持守势!简直是不可理喻!”
就算他有意见,当着山寨内那么多元老的面,他也不便去说。
松衡桓再下令道:“传老夫的命令下去,没有老夫的命令,谁都不许去跟官军缠斗,只要让官军在山下两天,官军自然会自退!”
“得令!”那些老一些的舵主,还有松衡桓的老弟兄,都直接领命。
而年轻的寨众则显得很不甘心,一群人都在那愤愤然,很多人甚至在琢磨如何去让松衡桓妥协。
……
……
山下在练兵,而山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初许仙的那些幕僚也觉得这么做太冒险,等过了中午,练兵都已经练了一轮之后,这些幕僚也感觉出似乎山寨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向。
卫东和沈浩二人到了许仙跟前,他们除了汇报上午练兵的成果之外,也是想跟许仙商议一下之后的用兵计划。
许仙显得很轻松道:“暂时先练两天,找找机会!”
“大人,您在等一个机会吧?”卫东突然问道。
许仙笑道:“这话怎么说?”
卫东道:“以我们的观察,大人应该是想利用山寨内的矛盾,以之前所获得的情报来看,青阳寨内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些创立山寨的老贼寇年岁都不小,这些人跟着松衡桓南征北讨也有多年,在盐山县扎根也有近十年之久,但这些人逐渐已经失去了权力,他们更注重于防守,而山寨内的年轻当家,也开始展露头脚,这些人相比而言更加激进……”
“所以呢?”许仙把手头上的文案放下来,问道。
“所以,大人想在山下挑衅山上的那些贼寇,让他们内部起争执,那些年老的贼寇必然想防守,等我们退兵,而年轻的贼寇则想杀出来,到时候他们内部先生乱!”卫东继续道。
许仙站起身来,走到营帐门口,看着外面刚拉练回来的士兵,回过头道:“你们所想的,也对,也不对!”
卫东问道:“大人此话何解?”
“其实,我们要破青阳寨,靠他们内部矛盾是不太现实的,总归青阳寨的根基不浅,有几百名贼寇,就算起了矛盾,我们不还是无法攻进去?”许仙笑道。
卫东和沈浩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问。
许仙再道:“有些话,现在说出来恐怕就不灵了,不如先等等看,到最后或许青阳寨能轻易拿下呢?”
“嗯?大人,现在果真不能说吗?”沈浩问道。
“你们其实总结的也对,这青阳寨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山寨内部的青黄不接,这也是新老之间的矛盾,任何集权的阵营之中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年轻人的想法,自然是跟那些老人不同的,这也是他们的矛盾,但这也只是矛盾中的一项罢了,在这里练兵,不比在城内练兵更有效果?”许仙脸上笑容仍旧很自然。
卫东摇头道:“就怕贼寇杀下山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说那些贼寇是否会杀下山来,任何事情都是有变故的,我在这里论定山贼不会下山也不太靠谱,不如想想,如果山贼真的来了,我们怎么灭了他们!”许仙道。
“这个……”卫东和沈浩都已经回答不出来。
许仙道:“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