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骑女真骑士,这个时候已经组成了严整的横队,前队20骑,其中八骑都披着青唐瘊子甲,后队27骑。前后两队呈现交错排列,每个人都已经把马矟从肩膀上取下,紧紧握在手中了。
完颜斜也也在队列之中,迎着北风,静静的看着已经摆出十个呈一字排列的约300人的方阵的西夏铁鹞子。
看着还行,队伍还算严整,人人披着青唐瘊子甲,手中持着马枪,胯下的战马也都有具装,这点儿比御马直的骑士还强一点。
在这十个铁骑方阵后面,还有不少步卒,似乎都拿着弓箭。这些步卒后面又是骑兵,看着是携带着弓箭的轻骑。十个铁骑方阵的两侧,也有一些看着非常散乱的轻骑,也都携带着弓箭。
“斜也,这股子西贼的甲骑瞧着挺有钱啊,人人都是好甲好马!”一个完颜部的女真骑士笑着对完颜斜也说。
“很快就是咱们的了!”斜也漫不经心地一笑,“他们穿得好像也是瘊子甲啊……箭镞不入,刀斩不破,好东西啊!若是有了2000领,咱们就不怕契丹人了。”
“真的不怕契丹人了?”一个完颜部的汉子说,“虽然俺们这一路虽然没遇上对手,可打得都是党项啊人。”
“呵呵,”斜也扬起马鞭,遥指着前方的铁鹞子,“那可是党项人最厉害的铁鹞子,连契丹人都吃过他们的苦头……如果今日可以一击而破,来日就能马踏契丹了!
女真的好汉们,你们看那些党项人是咱们的对手吗?”
“不是!”几十条汉子一块儿吼着。
“俺们今天就割了他们的脑袋,抢了他们的甲胄,夺了他们的战马!好不好?”
“好!”
女真人嗷嗷叫着,声音传到了高俅那里,高俅一个字儿都听不懂。他身边的高世宣也不懂,于是问高俅道:“太尉,他们在喊甚底?”
高俅笑道:“当然是割脑袋换房子了……五个脑袋换一套房!那些苦哈哈的女真人还不拼命?”
“女真人也要开封府的房子?”
高俅一笑:“当然了!开封府多好?谁不想住开封府?”
高世宣摇摇头,“可是开封府就那么点儿大,哪有恁多房子可以分?官家早就埋怨过您了……现在武太尉照样许了房子给御前猛士,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
高俅瞥了高世宣一眼:“直娘贼的,不许房子,谁肯拼了性命打?要是打败了……咱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他一挥手,大声道:“击鼓吧!”
擂鼓进军!
咚咚咚……
高俅一声令下,催动进攻的鼓声,马上一阵急似一阵地响了起来。
……
“生女真的勇士们,跟着某,天理保佑,杀啊!杀个痛快!”
完颜斜也举起马矟,在空中扬了扬,然后指向前方。
四十八名生女真骑士同时催动战马,先是快步行走,然后是小跑,接着就是越跑越快……
开始行动的并不只有完颜斜也一队,武天率领的位于高俅右侧的第一队(位于v字形的顶端)也紧跟着开始前进,然后就是左二队、右二队、左三队……第次跟进,一块儿开始奔跑。
车lún_gōng击说起来容易,练起来可困难!20队骑兵,必须第次冲击一点,最好是连续不断进行冲击!一队冲完撤退,一队立马跟进,不让敌方有时间重整队形。
幸好武好古早就从赵钟哥、马扩从按出虎水完颜部寄回的书信中了解到了这种战术,然后就让自己的假子军团进行演练。
现在假子军团的少年骑士们已经可以很好的掌握车轮冲击的节奏,所以慕容鹉就给每个分队派了几名假子骑士担任领队。这样其余的骑士只需要保持队形,跟着领队冲击就是了。
李良辅这个时候已经在心腹武士的保护下退到了十个铁鹞子方阵背后。他站在马蹬上看见了二十队骑兵“乱纷纷”的开始冲锋,就是一愣,自言自语道:“这是在冲阵?怎恁般混乱?”
说完这话,他也举起一臂,然后用力挥下:“吹号,冲阵!”
号角呜咽之声响动,三千铁鹞子骑士也举起马枪,催动战马,迎着“乱纷纷”而来的宋军御马直骑士,发起了反冲锋。
远处的高俅,也立在了马蹬之上,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向北望去。
只看见无数羽毛,在尘土飞扬中,猎猎舞动,看着这些羽毛的位置,几乎是在一条直线之上,就向着自己这边碾压过来了!
高俅腿肚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马鞍上,额头上冷汗直冒,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着。他大喊了起来:“快,快,快……”
他想喊:“快撤!”
可是却结巴着就是喊不出一个撤字!
他身后的鼓手却会错了意思,以为是要前面的甲骑再冲得快些,于是拼了命的擂鼓。鼓声、马踏声、各种各样的怪叫声和呐喊声糅合成了一团,成为了一曲最壮丽的战场交响曲。
完颜斜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前方——他已经选好了目标,是位于党项甲骑阵形中间的一队越300骑的铁鹞子大队!
他只有48骑,却有信心一举冲垮铁鹞子的300骑。
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在对方的铁鹞子开始冲击前,完颜斜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阵前动员时说的话自然不能当真。
可是当铁鹞子骑兵如滚雷般涌动而来时,完颜斜也就已经知道对方不过是外强中干了。
骑兵冲阵其实也和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