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哈当然是听不懂武藤亲一的中国话的,不过他还是能猜到这个中国小孩的意思: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的胳膊粗壮,非常适合掷矛……其实掷矛是阿克苏姆贵族武士的拿手绝活,奥巴哈也不例外,打下就苦练投掷短矛的本事,两条臂膀也练得跟别人的大腿一样粗细。现在又当桨手,两膀力气还是在的。
所以他也没多想马上接过断枪,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寻了个正着向“铁人”背后抛射羽箭的披着锁子甲的大胡子古拉姆,用足了浑身的力气就把断枪投掷了出去。
只看见断枪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就猛地刺向了那名披着锁子甲的古拉姆战士。由无数细铁环相互勾连而成的锁子甲在面对奋力掷来的断枪时就和纸糊的仿佛,连半分都没有办法抵挡,就生生让断枪的枪尖刺破,又从那名古拉姆的胸膛刺入,再从后背钻出,来了个透心凉……刚才还在嗷嗷叫着要让异教徒统统下火狱的古拉姆战士,转眼间就扑倒在地,叫唤了两声就一命呜呼了。
“幺西!骚马斯奈!”
小矮人武藤亲一看到奥巴哈的本事,马上就用日本话夸赞起来了,还让手下四下搜罗长枪短矛,都拿来交给了奥巴哈。
奥巴哈也不客气,接过枪矛就掷出去,一矛(枪)一个,很快就放倒了七八个还在顽抗的古拉姆和普通的天方教战士。剩下的人也发现不对了,光是对方的弓箭已经挡不住了,怎么还有了掷矛兵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虽然天堂上有好多chù_nǚ,好多好吃的。可是大家还想为了天方教的事业再斗争几年呢!
还在拼死抵抗的天方教战士们终于绷不住了,纷纷从楼梯口向船艉的栏杆边退去,大概是想要跳海转进。
不过新选组的武士哪里会给他们逃脱的机会?他们已经从下层的桨手甲板拉出不少“炮灰”了,全都发了武器,挤在船艉甲板下放。有负责观察的小矮人武士发现船艉甲板上的天方教战士开始崩溃,马上就大喊起来:“存天理!灭邪魔!杀给给……”
听到呼喊的其他“矮人武士”马上驱赶着“炮灰”冲上船艉甲板两侧的楼梯,攻上了船艉。
刚刚被解放的奴隶桨手可都是被天方教战士们欺负苦了的,个个苦大仇深,现在就是报仇雪恨的时候!
最后的战斗,或者说是最后的屠杀很快就在船艉甲板上展开了!
……
“快快快!传令下去,所有的战船都给我冲,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卑鄙的异教徒跑了!”
就在真主之刃号被“赛义德.宛葛素”号上的异教徒(蒲阿布猜的,天方教徒绝不会那么卑鄙,这么干的一定是异教徒)夺取的时候,蒲阿布真是恨得连一口黄板牙都要咬断了。
异教徒实在太卑鄙了!居然伪装成高贵的赛义德来欺骗善良淳朴的天方教战士,而且自己这个特别善良的水军总督还就真的上了当。不仅搭进去一艘三桅的阿拉伯桨帆战舰,还额外附送了两个古拉姆水军船头。
那两人可是蒲家最好的水军船头啊!就这么莫名其妙没有了,真是太让人心疼了——其实蒲阿布是不懂水战的,发达起来的阿拉伯老爷们早就不会打仗了。他们要么养古拉姆战士替自己拼命,要么干脆被突厥人或者古拉姆战士篡了大位。
蒲阿布这个总督也不例外,既不会带头冲锋,也不会指挥打仗。每次参战都是乘坐着“真主之海”号在安全的距离上督战,并且由尤素服发布作战命令。
而真主之刃号上的阿尤布往往负责冲锋陷阵,带着战舰打头阵。多年以来,靠着尤素服的指挥和阿尤布的冲杀,蒲家水军在三佛齐一带几乎没有遇上过对手。
可是这一次,蒲阿布的左膀右臂却同一时间让人砍了!
所以他只好自己上阵指挥了。
“主人,异教徒不可能只有一艘战船,附近一定有他们的大队!”
尤素服的副手,名叫萨拉姆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古拉姆这时提醒蒲阿布道:“而且我们现在是逆风,如果敌人从北面发起冲击,将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
这个年头打海战的方式主要就四种,一是接舷战;二是投射各种兵器,比如弓箭、矛枪、燃烧弹;三是撞击;四是纵火船。
三佛齐海峡入口处是比较宽敞的,纵火船没什么用处。所以就只剩下了接舷、投掷和撞击了。
而顺风还是逆风在撞击战中可是能决定生死的因素!
“敌人的大队在哪儿?”蒲阿布问,“桅杆上有发现吗?”
“没有……”萨拉姆道,“但它们一定在附近!”
“那它们能发现我们吗?”蒲阿布又问。
“应该不能。”
“那不就行了!”蒲阿布道,“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们……也许根本遇不上!”
“遇不上”的情况陆战和海战中都是存在的,而海洋因为无边无际,所以这种情况就更多见了。常常会发生两支船队在海上擦肩而过,谁也没发现对方的情况。
“主人,中国人有一种称为火箭的东西,可以在空中释放出火光。”萨拉姆道,“另外,他们还可以点燃真正之刃号。”
“那又能怎么样?”蒲阿布不屑道,“只要离得远一点,就没有那么快赶来了……既然我们桅杆上的千里眼看不见敌人的大队,那么他们桅杆上的哨兵也一样看不见赛义德.宛葛素号。这样就没有办法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