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虫鸟秋鸣,慕容夜睁开惺忪睡眼,一眼便看到身下的绝代俊颜。
巍峨俊耸的眸宇、冰削挺翘的鼻梁。
自己的脸,竟是紧贴着君莫邪。
不到一指的距离,自己似乎动动唇角便要亲上去了。
慕容夜没动、心中泛起一抹温暖。
这个家伙、合着一晚上,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吗?
也不怕被压得血流不通。
沉心静气、慕容夜静静感受着臀部传来的感知觉,不由得清眸微亮。
这古代的医术,倒也真的神奇。
“醒了?”
纵然慕容夜表现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逃不过君莫邪强大的感知觉。
面角微颤、他便明了眸子,对着她浅浅一笑。
捣头如蒜、慕容夜装出一副极为乖巧的模样。
“我们回家吧。”
星眸弯弯,慕容夜巧笑嫣然道。
小老头说蝶儿无大碍,可人未醒,她终究是心有牵挂,于是,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见此、君莫邪眸彩潋滟,满含宠溺地刮了她琼美的鼻梁,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势,又重新上了药膏,用了早膳,君莫邪这才去拜别沧源皇。
君莫邪走的短暂时间,淑晴殿曾派人来请过慕容夜过殿一叙,却被慕容夜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
这群常年久居后宫的短见妇人,她才懒得费心和他们周旋。
不多时、君莫邪回来。
身后还带着一脸嫉妒的云落溪和淡然素雅的东方明馨。
她们是君莫邪的侧妃,依礼自然是要随君莫邪一同回府的。
君莫邪上前、完全无视外人,一手很自然地拉住慕容夜,一手轻轻捏了捏她鼻尖、冲她温润笑道。
“走吧。”
抬头,慕容夜嫣然一笑。
“皇帝老儿为难你了吗?”
君莫邪闻之哑然、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慕容夜半歪着的脑袋。
也就她、敢这么直呼沧源皇帝了吧。
“傻瓜、父皇龙威天下,胸怀若谷,怎会与你我这般见识。”
是吗?
慕容夜心下冷笑,对于那所谓的沧源皇着实没啥好印象。
任由君莫邪牵着自己,并肩步行、对于身后两道莫名的目光,慕容夜直接选择了无视。
车辇将近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才杉杉使出皇宫。
车内,百无聊赖、慕容夜便和君莫邪猜起了拳,双方输赢掺半,玩得倒是不亦乐乎。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云落溪银牙紧咬,不停地朝着一旁的东方明馨递着眼色。
东方明馨却始终低垂着眸宇,直接将她忽略了去。
这不禁更加激起了云落溪的恨。
要不是横出一个慕容夜、邪王妃就是她云落溪的囊中之物,她何必为了扳倒一个庶出的低贱之人而被迫与另一个庶出的贱婢联合?关键这贱婢还如此地不识抬举!
马车摇晃、一摇一摆更像是牵动着云落溪那颗愤懑焦躁的心。
桃眸微闪、她只得将目光移向帘布之外。
突然、她抿唇淡笑,看了眼那鎏金飞舞的三个大字,陡然提高了声音。
“诶呦王妃姐姐、妹妹听说、姐姐曾是这琉璃的当红头牌呢?也难怪姐姐这般娇媚迷人呢……”
这句话显然是在指责慕容夜人尽可夫。
云落溪阴阳怪气道、尽管邪王有意替她遮挡青楼这段丑事,但、把柄终究是把柄。
闻言、背对着云落溪等人的君莫邪却是率先寒了眸子,眸底之间,悄然酝荡起一抹不耐。
相对于君莫邪的恼怒、慕容夜却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扭头,便将目光移到了帘外。
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恶意中伤而已。
有什么关系?
她就喜欢别人恨她、却干不掉她的样子。
既然有人想嫉恨她,那就随她们去吧。
“停车!”
突然、慕容夜原本悠然自得的清眸陡然一震,娇音一颤,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有些尖锐了。
车夫本是只遵君莫邪之令、可奈何此际慕容夜气势陡然变得狂霸,直接将车夫吓了一跳,停了下来。
“怎么了?”
君莫邪看着她瞬间变了的眸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们不而已、并未发生什么异常啊。
“琉璃阁出事儿了!”
慕容夜蹙眉,用几乎只有两人刚巧能听到的声音道。
此刻、琉璃阁的门口,正挂着两只七彩灯笼、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慕容夜却很清楚。
这是她与琉璃阁中人联系的暗号。
七彩灯笼、意味着有麻烦。
起身、慕容夜蹙着眉角便要出去。
君莫邪挑眉,虽然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站了起来,霸道地将慕容夜拉进了怀里。
霸道的男性气息侵蚀而来,带着一抹烈焰般的温暖,慕容夜嘴角一勾,有些无奈地看向君莫邪,灵俏的眸子像是在说。
别闹、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随本王一起!”
君莫邪蹙眉、冷寂冰寒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愠怒。
慕容夜无奈、这家伙吃错药了?
没事儿发什么火啊。
无视众人,君莫邪面无表情地交代完了车夫,拉着慕容夜便进了琉璃阁,全程均是冷漠。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就是有点窝火。
这个女人、总是习惯性地孤身一人摆平烦扰,这让他堂堂三尺男儿的颜面何存?
真是的、他的女人怎样才能学会像其他将军女人那般,撒个娇、卖个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