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遵龙的脸色一变:“空营计?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计策呀。要我们的战士离开这个营寨?这怎么可以呢?”
林子浩笑道:“刘军主啊,你得先明白我们的任务,我们加起来不过一千人马,想守住乌林渡和这营寨,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报警点烽,才是我们的根本任务啊。”
林子浩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刘军主,你的设想很不错,只是你恐怕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妖贼若是前来进攻,你觉得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呢?真的会如你所料的那样,直接派出几百条战船,满江而来,让我们一眼都看得清清楚楚?”
刘遵龙的嘴角轻轻地抽了抽,说道:“难不成他们还能从天上飞过来吗?这里唯一受到攻击的方式就是被从水上,江面上攻击,只有这一种选择吧。”
林子浩叹了口气:“且不说他们有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敌军从江面上攻击,你有什么办法?他们在上岸攻击之前,会用船上的投石机,弩炮之类的,向我们这里发射矢石,火箭,或者是着火的草垛柴堆,请问刘军主准备如何应对?”
刘遵龙咬了咬牙,沉声道:“寨中有蓄水池,一旦受到火攻,就会马上去浇灭火焰,我们演练过的。”
林子浩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几十枝,百余支火箭来袭,那确实可以扑灭,但若是几百条敌船,上千门投石机和弩炮,上万张强弓硬弩一起发射,你还顶得住吗?我刚才巡视了一圈,你的这些栅栏之上,都没有任何的防火包裹,没有蒙上湿牛皮,甚至没有涂抹污泥,这样如何能防住火攻呢?”
刘遵龙的头上开始冒汗,也有些结巴了:“这,这点我确实没有想到,多亏林队长你提醒我,我这就去…………”
林子浩摆了摆手,打断了刘遵龙的话:“且慢,我还没有说完,刘军主,这营寨之中,木制的栅栏,布置的军帐,都是易燃引火的,虽然在江边,你这里也有水池,但面临大量的火箭攻击,只靠这些水池,是无法灭火的,为将者,需要懂五行攻防,而这火攻,乃是常用的手段,时至盛夏,江上有东南风强劲,又是如此炎热,以这样的营寨来承受敌军火攻,是非常困难的事,即使有污泥涂抹,恐怕也难保全,到时候我们全营的兄弟,也不用作战了,全去浇水灭火就是。”
刘遵龙咬了咬牙:“那按林队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林子浩平静地说道:“火烧赤壁的例子我就不想举了,这江边作战,水寨的防备,第一要务就是要防火攻,其次就是要想办法能火攻敌船,敌军如果是大举来袭,那我们这里有没有可以对其反过来火攻的兵器呢?刚才我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啊。”
刘遵龙连忙说道:“有,我这里早就准备了十部投石车,还有三百坛烈酒火油罐,您看,就在这里。”
他说着,一挥手,身边的十余个亲卫迅速地跑到了烽火台后,在仓库,营帐之中一阵响动,铁索抽动的声音响起,而烽火台西侧百步左右,地面则完全打开,出现一个三十余丈宽的大裂口,十部投石车,就在这里安静地躺着,而几百个坛子,则放在其周围,投石车上盖着帆布,只要一揭开,就可以进入发射状态。
林子浩的脸色微微一变,继而轻轻地点头道:“不错不错,居然把这投石车藏到了地下,想必即使是妖贼,也不会想到这点,派出奸细想要提前破坏,也不容易哪。”
刘遵龙得意地说道:“是啊,这就是为了防止妖贼奸细来破坏,所以这些投石车和火坛,都放在了地下,打起仗来,没有我的命令,根本不能打开这些地面,露出投石车的,今天若不是要让林队长你亲眼看看,我也不想把这些宝贝,亮出来呢。”
林子浩拍了拍刘遵龙的肩膀:“刘军主,你用心了,如果敌船来袭,接近江岸,你就准备用这些投石车来攻击,对吧。”
刘遵龙摆了摆手:“也不完全是,敌军也许会佯攻,或者是用空船先来试探我们的火力和远程兵器的布置,在这营寨四周,我还布置了六七台抛力较弱的投石车,也没用火坛,敌军接近时,先靠这些投石车和五六张弩机来击打敌船,若是敌军大举进攻,我们再露出这十部投石机,直接火攻他们的大型战船。”
林子浩笑道:“看来,这才是你的核心杀器啊。但是我想请问一下,如果妖贼来攻,不是靠这种大张旗鼓,满江而来的战船,不是靠这种矢石横飞,火箭对射,而是远远地放出水鬼,用几千水性高明的妖贼,衔刀而上,在夜间偷袭大营,该当如何是好呢?”
刘遵龙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摇头道:“还能有这样的打法?”
林子浩点了点头:“当然,这一招妖贼多次用过,本身三吴老贼,就是操船控舟,如履平地,在水下呆个一天半日,毫无问题。而那岭南的不少蛮夷俚侗,也是熟识水性,经常可以一个猛子扎到海地,去捞那珍珠异宝,这些人都可以做到在水中潜行一天甚至更久,他们称之为水鬼。”
刘遵龙喃喃道:“还真的是水中的妖贼,恶鬼呢,这个词太形象了,不过,这要是成千上万人一起当水鬼,呼啦啦的直接都从江里冒出来,也不太可能吧,这江岸也站不了这么多人啊,而且这里的礁石可不少呢,他们想要强行上岸,也会损失不少,要是死人和伤员浮出水面,我这里也看得到嘛。”
林子浩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