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琪在旁侧瞧着,摇了摇头:“若不是本宫打小儿在京城里待,本宫真觉得两位不是自小的玩伴儿,而是仇敌之女,也不知道往日的姊妹情意是做给谁看的,真是人情薄如纸。”
“阮宝林,没事儿别在那儿酸这酸那的”,吴琳不屑道:“本宫最是看不惯你那假清高的文人样子,皇上也没有在这儿,省省心吧。”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阮语琪气恼地离开了。
吴琳扫一眼低位嫔妃,神色高傲,“你们今日倒是勇气可嘉,世家贵族的能力可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大的多,以后你们就知道今天和世家对上有多么傻了。”
一句话说得许多州府来的女人变了脸色,这些人年纪都不大,家里又多不是有权有势的,和京都出身的妃嫔敢起冲突不过是脸面上挂不住,吴琳的话让她们想到了在闺阁时候听到的、看到的一些事。
吴琳走后,赵舞儿等人立即看向孙白遐:“孙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她们该不会报复咱们吧?”
“姐姐素来最是察言观色,今日倒是冲动,这会儿人已经得罪死了,怕有什么用?”李莲儿半是畏惧半是不满地道。
“我可没有妹妹那么能忍,都让人这么羞辱了,还能沉得住气。”
孙白遐看着她们争吵,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李才人说的有道理,人咱们肯定是得罪死了,怕也没有用,好在她们的人没有咱们的多,只要咱们抱紧团儿,她们的那些阴谋诡计总有办法对付的。”
孙白遐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再说,咱们姐妹虽不是国色天香,至少也还算是清秀佳人,和她们争,未必没有胜的可能,你们瞧梅婉仪,因为得皇上欢心,连皇后娘娘都得避让。”
赵舞儿闻言心放宽了几分,“是啊,如今咱们有了皇后娘娘给的方子,咱们只要比她们这些世家女先诞下皇子,那就是咱们的胜利。”
“所以”,孙白遐严肃道:“不管平日里咱们姐妹如何争,只要有一位姐妹有了身子,其他人就要护着她,皇子是州府的希望,若是太子是咱们州府来的人生的,以后这后宫咱们也能有和她们一样的权利、地位。”
一众州府来的女人眼中冒出热切的目光,孙白遐看着她们充满幻想的眼神,心中却冷笑不已。
“可是”,李莲儿不解道:“皇上心悦梅婉仪,梅婉仪的身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若是她生了皇子,这太子之位还有咱们争的可能吗?”
“李妹妹真是聪明”,孙白遐长叹一声:“所以啊,这宫里咱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言宝林、吴宝林这些世家女,而是夺了皇上所有心思的梅婉仪,只要她没有了皇子,咱们姐妹中的一个人就有机会成为太子的生母,倘若梅婉仪因为小产伤了身子甚至没有了性命,那咱们可就只有胜算了!”
“若是咱们没有那么好命呢?是那些世家女子生下皇上的长子可怎么办?”春才人忧虑道。
“妹妹可真是说傻话,咱们能弄掉颇受皇上喜爱的梅婉仪的孩子,其他人还在话下吗?”孙白遐的话听在大家耳中,如同重鼓敲击了众人的心,但不可否认,非常有效地激活了女人们的心思。
当大家各自回宫后,不少人的心都是难以平静的,这一夜,又有多少出身州府的女人人能够睡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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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世家贵族出身的女人们也是睡不着的。
言婵娟回宫后看到一片狼藉的端云宫侧殿气得午膳、晚膳都没有用。她独自坐在屋里好一会儿,忍不住双手掩面痛哭不止,发泄了好一阵子。
素白关切地探头看了好几次,回头对着青儿直摇头:“让娘娘一个人静静吧。”
“可是......御林军的人说从咱们宫里搜出了麝香啊。”
“我知道”,素白叹口气:“麝香从咱们宫里被搜出来,这本就是有人安排好的,现在告诉娘娘也没有用,不如等娘娘冷静下来再做打算。”
直到夜幕降临,言婵娟才起身,“来人啊——”
“娘娘”,素白快速进入屋子,她举着蜡烛将屋子里的灯点上。
“素白”,言婵娟的声音因为哭泣带着沙哑:“御林军可有查出什么?”
“娘娘,御林军从咱们带进宫的枣木箱子里查出了麝香,咱们宫.......如今已经被封闭了宫门!”
“本宫就知道.......本宫就知道会这样!”言婵娟红着眼睛:“从赵嬷嬷的话里本宫就猜到她们一定布置好了一切!冯燕!冯家!好样的!”
“娘娘,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素白”,言婵娟抬眼,眸子里透着疯狂:“事到如今,本宫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联系父亲在宫里最后的人手,将消息传出去,她冯家敢这样对本宫,是忘了昔日士族的盟约了吗?既然如此,本宫要这世上再无冯家!本宫倒要看看失去了冯家,她冯燕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做着皇后?”
“娘娘!”素白脸色都白了:“那可是老爷埋在宫里多年的棋子,若是动用了,咱们和冯家可就.......阮家、邱家、欧阳家还有其他的家族都会被牵连进去的!”
“那本宫就要眼睁睁瞧着自己落到进冷宫的局面吗?”言婵娟脸色铁青:“本宫管不了那么多了!这脏水泼到本宫的头上,言家几代的清名还要不要了?皇上一直想削弱士族的势力,冯燕个蠢货,往那群才人、御女谁身上泼脏水不成?她这是在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