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的意思在她们眼中,只要不会动摇家族的手段,都是不动根基的手段?”李泽乾沉思片刻,再睁眼,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朕明白梅儿的意思了,冯燕其实这次犯了禁忌,哎,梅儿啊,朕发现端木赐说你是个女诸葛还真是名副其实,朕还以为你之前说的法子也就是排除异己,没想到你下了盘更大的棋啊。”
“原来皇上心中臣妾就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季静梅不开心了,起身往室内走去:“臣妾要休息了,休息好了好对付皇上那些莺莺燕燕,至于兖州的事儿、科举的事儿什么的,臣妾愚笨,不如皇上胸有丘壑,皇上且去忙吧,莫找臣妾。”
李泽乾傻眼了,忙不迭起身跟进去哄她:“朕说笑呢,梅儿莫气,太医可是说了,气多伤身”,他摸着季静梅的肚子小声道:“乖孩子,别气你母妃,也别学你母妃,男孩子可不能这么大气性。”
“这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季静梅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您还是去忙吧,臣妾真的要歇息了。”
见她神色认真,李泽乾有些忐忑地离开了,过会儿还是不放心地让顺子来未央宫询问,得到梅婉仪用了碗燕窝后休息的消息,才松口气。
端木赐瞧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忍不住发笑,被李泽乾一个奏折砸过来,忙伸手接住:“皇上,您不至于这么恩将仇报啊,是草民给您出谋划策,赢得师妹芳心的啊。”
“说这话还早”,李泽乾瞪他一眼:“等朕真的赢得美人心时候再说,朕有件要事要你去办。”
“先说清楚啊,按照给的任务收费,看在师妹的份儿上给你打了折。”
“别给朕那么多废话,朕还能少了你银子不成?说起来也是个公子哥儿,怎么跟天天钻钱眼儿里一样?”
“没办法啊,皇上,草民要攒银子将来娶媳妇儿的,不能和您比啊,您媳妇儿多啊。”
“朕有时候真想让你滚远些”,李泽乾黑着一张脸,忍着不耐烦低声将安排说了下,就见端木赐笑得贼兮兮的:“皇上啊,草民发现您真不愧是皇上,这阴损的招数都想的出来,草民佩服佩服!”
“朕等会儿就去告诉梅儿,你说她出的主意阴损!”
“哟,难怪呢,草民就说,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招怎么可能是皇上想出来的呢?”端木赐立即收起脸上贱兮兮的表情,严肃地夸赞:“招不在新,管用就好,还是师妹高明!”
李泽乾嘴角抽抽,真心不想搭理这一会儿一个样子的人。
“皇上,您放心,不出十天,草民就能让这几家闹个人仰马翻,保准儿不会再联合起来!”
李泽乾挥手让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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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对于宫里很多人来说过得很快,然而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有些慢。
言婵娟的耐性在端云宫的人一次次外出被拦住后终于消磨干净,她狠狠砸了宫殿里一切可以砸的东西,包括自己平时很是爱惜的古董花瓶、珠宝首饰,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素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进来时,言婵娟才一扫这两日来的阴郁,“可是府里有消息了?”
“夫人回话了”,素白笑着道:“夫人说了,让娘娘安心在宫里等着,她已经联系了欧阳大人,打算明天早朝就对冯家发难!”
“是吗?”言婵娟高兴地大笑起来:“冯家!哈哈,只要冯家做的那些事被抖落出来,冯家就完蛋了。”
“夫人还说了”,素白凑近言婵娟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言婵娟眼睛都亮了:“真的?夫人真的联合了魏家?”
素白高兴地直点头:“是真的,魏家打算再送个姑娘进宫里来,此次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挽救一下魏家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毕竟魏婉仪对于魏家来说已经是废弃的棋子了。”
“好!吴琳她一定等着看本宫的笑话,真是风水轮流转,该本宫好好瞧瞧她的笑话了!”
“娘娘今日要好好休息,可不能再一宿一宿地熬着了,天一亮,早朝后,咱们这端云宫就该解禁了,到时候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候,咱们可要让那些等着看戏的人好好看场戏。”
“本宫今日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素白看她眼底都出现了青紫色的黑眼圈,在心底叹口气,百姓们只看见皇妃的锦衣玉食,何曾看到过她们在宫里的愁。
漪澜宫里,吴琳大汗淋漓地扔下手中的木剑,蓝绮忙捧着帕子上前,给她擦拭脸上的汗:“娘娘稍等,里间正在准备沐浴的东西。”
“嗯”,吴琳由着她和芳华扶着自己沐浴更衣,半躺在飘着花的浴桶里,身体的疲乏消散了大半儿,吴琳才有心情开口:“老爷回消息了吗?”
“今儿刚收到的,老爷说”,蓝绮有些犹豫地凑近小声说了,边说边留意吴琳的神色。
吴琳闭着眼好半会儿,才不乐意地道:“算她好运!若是真如父亲所说,皇后对付完言婵娟后就会对付本宫,那倒不妙了。”
她的手在水里滑来滑去,想想,又道:“本宫不是不想帮言婵娟,可是她那宫里封得那么死,消息一点儿都传不过去,怎么和她联手?若说是和阮宝林联手,倒还有几分可能。”
她起身:“走,去阮宝林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