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去看自己儿子,季老爷捋着胡须:“程家小子我倒是见过的,风姿俊朗,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过两年大考若是能中进士,凭着两家在朝堂上的关系,外放出去好好干,兴许有大出息,我看可行。”
季魏氏这才露出了几分笑容:“既然相公和娘都说可以,那媳妇儿这两日就做准备了,刚好我表姐的生辰就在这几日,到时候娘和我一起去瞧瞧热闹,顺便可以和程夫人聊上一聊。”
季魏氏的表姐嫁给了太医院的左院判,官职比季老爷还高了两级,婚后日子和和美美,两姐妹素来有交往,要她多写张帖子不过是小事一桩。
老太君也乐意给媳妇这个面子,让两姐妹可以好好说说话,再者,贸贸然请程夫人上门,若是不合适,岂不尴尬,借着宴会私下相看也是常情。
柳姨娘听了上首几位主子的谈话,心里知道不出意外,怕是自己女儿的婚事就要定下了,见夫人选的人选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大半,想着私下请娘家人打听一二,看这程英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心里也能安心,她起身,朝季魏氏行了个礼:“婢妾谢过太太。”
见她识趣,季魏氏和气地笑笑。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程家和魏家也敲定了婚事,两家合了八字,换个庚帖,程家派了官媒带了三十六台聘礼上门提亲来了,季静薇也得到了消息,红着脸在闺房里开始绣嫁妆,管事的差事也停了,又不是嫁过去做当家太太,对庶务知晓一二也就行了。
柳姨娘对婚事很满意,一时间精气神好了许多,倒是白姨娘最近有些寝食难安,提心吊胆的,生怕严姨娘抱走自己的孩子,季魏氏让人劝了她两句,白姨娘只低低应了,转头又纠结了一个月,见严姨娘并没有出手,左思右想依旧不放心,这日,又来正院求见季魏氏。
一进门,白姨娘“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求太太恩准四少爷和三位少爷一起去前院读书。”
“你可想好了?”季魏氏皱着眉道。
“婢妾想好了,四少爷已经四岁了,也该开蒙了。”白姨娘咬着牙道:“与其被心怀不轨的人抱去还不知道养成什么样儿,婢妾宁肯这孩子早早就去了前院读书,不求将来能有多大成就,好歹能认识几个字。”
“这事儿我做不了多大主,你还得让老爷点头才是。”
“婢妾明白,只要太太答应,这件事就能成大半,婢妾谢过太太”,白姨娘重重磕了几个头,起身时候额头微微泛红,可见用力不轻。
等白姨娘离开,李嬷嬷叹息道:“还以为她会想出什么主意,谁知道竟是釜底抽薪的计策,白姨娘当真能狠下心。”
季魏氏笑笑:“她被逼将儿子送到前院读书,孩子提前两年离开自己身边,这口气她怕是已经记到了严姨娘身上。”
“她二人一个有宠,一个有子,若是能敌对着,对夫人可是利大于弊。”
季魏氏淡笑不语,只是看着怀中的孩子。
不知道白姨娘用了什么法子让季老爷同意的,但是几天后四少爷季景成到底还是收拾了行李带着几个丫鬟小厮搬到了前院,气得严姨娘直跺脚,见到白姨娘时候冷笑道:“你倒是个心狠的,老爷才刚松口,你就把四少爷送到了前院读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老爷面前鼓吹了什么,我告诉你,严金华,四少爷是我肚皮里爬出来的,只有我一个亲娘,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两人的小争执很快被季魏氏得知了,季魏氏从季静梅口中拽出自己的手帕角:“随她们斗去吧,马上天就热了,记得往前院多送些冰,大少爷怕热。”
“太太放心,老奴早就交代过了。”
“恩,将大少爷身边那个叫樱子的找个由头发卖了,我听说这丫头最近心大了,很是不老实。”
“是!”李嬷嬷神色一凛,心知怕是这丫头做了狐媚惑主的事情,心下暗骂这丫头愚蠢,过两年就是大比之年了,少爷可是卯足了劲儿要考个状元的,岂能让这些小贱人坏了大事?
季魏氏安排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天时光就过去了大半,见时候不早,忙让厨房准备上菜,她则坐等三个儿子来陪她一起去长青院用饭。
季魏氏的三个儿子年龄相差倒是不太大,如今三人都在学院里读书,平日里课业繁忙,早起时候三人一起来石榴院请安后就离开了,日头西斜才会回来,一家人一起用饭时间只能放在晚饭时候了。
季老爷今天在外面有饭局,吃饭时候就没有他了。陪着老太君一起用了饭,几人告退出门,走出长青院后,季魏氏才对大儿子季景云严肃地道:“你院子里那个叫樱子的丫鬟,我已经让人处理的,你知道为什么。”
季景云先是一惊,继而脸色赤红:“儿子……儿子明白。”
“你想收通房可以,但是为娘决不允许有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做通房,你还没有议亲,是万万不能出现庶长子这样败坏门风、扰乱规矩的事情的,云哥,你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关系到季家的声名和你自己的前途。”
“儿子明白自己的责任”,季景云看两个弟弟有些疑惑地看自己,更觉丢人,没有给弟弟做好榜样:“儿子暂时不想要通房,娘,不如将那几个丫鬟都先送到您院子里吧,儿子只留下小厮就行,免得扰了儿子读书。”
季魏氏仔细端详了儿子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