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厢房的窗子望去,河边停靠了五六艘龙舟,数十个壮士的船夫摩拳擦掌,在做准备工作。
季景曦没有季静梅那么大热情,看一眼在窗边站着的妹子,摇摇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就着下酒菜开始品酒。
“你小心些,身子别往外探,下面可全是水。”
“我知道,三哥,你自己喝酒吧,难得今天没有嫂子管着你,你能喝个痛快!”
“还是你了解三哥”,季景曦自斟自饮,颇为痛快,看季静梅身边有绯儿陪着,放下心,开怀畅饮。
这时,厢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季景曦不悦地看去,“怎么”,他正想训斥小二不懂规矩,瞧见来人,嘴边的话尽数被吓回了肚子,“皇”,他马上反应过来该行礼,对方却示意他闭嘴出去。
季景曦看看窗前浑然不知的妹子,皱皱眉,最终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厢房,却不肯远走,只在门口停下来。
顺子看了看他,笑了,“三少爷也在啊。”
“我在不稀奇”,季景曦下巴微抬,指指厢房,“主子怎么也在?”
“主子觉得今天端午,热闹,季小姐一定会出来,特意出宫来的。”顺子冲着季景曦挤眉弄眼的,季景曦心里却是为季静梅捏了把汗。
而厢房内的季静梅,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哥哥离开,屋内现在是另外一个男人,她指着已经开始竞赛的龙舟别提有多高兴了:“快看,绯儿,那蓝色旗子的船已经领先人家半个船头了,我觉得胜出的一准儿是这队人。”
“朕倒觉得不一定,梅儿不妨和朕打一赌?”
房间内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季静梅和绯儿都吓了一跳,绯儿更是险些惊叫出声,好在她及时捂住了自己嘴巴。季静梅转身,也是花容失色,在瞧见说话的人是谁时,忙半蹲着请安,“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难得见到你如此乖巧,这心里啊指不定怎么骂朕呢。”
“臣女不敢。”
“你,出去”,李泽乾的目光看向绯儿,绯儿愣了下,第一反应就是去瞧季静梅,季静梅深吸口气,“皇上,这是臣女的婢女。”
“朕知道,不过朕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到咱们。”
季静梅皱眉:“皇上,这于理不合。”
李泽乾哈哈笑了:“梅儿,朕是那种重礼数的人吗?那些个破规矩,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
季静梅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伸挥了挥手,绯儿担忧地看了一眼主子,行了一礼离开。
“这才乖嘛。”
“您如今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上,臣女可没有那么大胆子违抗您的命令。”季静梅笑着道:“臣女离京前,京都都说九皇子除了才学出名外,最出名的就是任性,您说臣女能不乖吗?臣女敢不乖吗?”
“旁人说不敢朕能信,你的胆子可是大得很”,李泽乾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季静梅忙伸手阻拦,“这是臣女的杯子。”
李泽乾却将酒杯往旁边一移,接着一饮而尽:“朕用自己的女人用过的杯子,有何不可?”
“你……”,季静梅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转身换了个窗户继续看赛龙舟,李泽乾却随之跟过来。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您日理万机,怕不是来看龙舟的,有什么您还是明说吧。”季静梅无奈。
“朕就是来看龙舟的”,李泽乾随手放下酒杯:“朕顺便来瞧瞧你,你的风寒痊愈了?”
“臣女多谢您的关心,臣女的病还未痊愈。”
“朕相信选秀前夕,梅儿肯定能痊愈。”
季静梅看他一眼:“臣女有个问题想问皇上。”
“说!”
“您已经有了冯家和魏家的支持,可以说文武两方的权利都归于您的手中,为何不放臣女一马?”
李泽乾的眼睛迸发出渗人的光芒,“你好大的胆子!”
季静梅不慌不忙跪下:“这句话您方才说过了。”
李泽乾一把拉起她,按着她的肩膀,道:“朕记得朕还和你说过,朕娶冯燕她们是有原因的,朕对你是不同的。”
季静梅吃痛地皱皱眉,李泽乾忙放松了力度,又道:“朕今日来瞧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梅儿”
他的右手伸到季静梅粉嫩的唇上,摩挲了两下,突然低头,吻下去,季静梅只来得及闭上眼睛,感到唇上软软的触感。
一吻罢,李泽乾满意地笑了:“朕吻过的女人,朕倒要看看,除了朕,还有谁敢娶你!朕同时也要告诉你,梅儿,不要妄图打什么主意,你注定是朕的人,还是乖乖的好,等选秀一过,朕封你为婕妤。”
婕妤?季静梅在心中冷笑了下,根据先帝纳入宫的妃嫔来看,婕妤的确是个不低的位分了。
“每逢选秀,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又毁了多少人,皇上这么信任臣女一定能安然度过选秀吗?”季静梅眨眨眼,趁皇帝发愣时走到一边儿坐下:“即便您想让我进宫,宫里的娘娘们可不一定这么想。”
“你怕了?”
“您也甭用激将法引臣女上钩”,季静梅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能从碌碌无为的九皇子变成现在的皇上,您比谁都清楚皇家什么样,您即便治臣女的罪,臣女今日还是要说。皇后性子单纯,可她是冯家人,而臣女的表姐,您的顺仪娘娘更不可能让臣女入宫了。”
“朕的决定没有人能阻止。”
季静梅从袖子里拿出条帕子,掩口咯咯笑起来,看李泽乾瞪他,她强撑着收起笑:“您说的不错,您的决定谁都改不了,可臣女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