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要赶路,身后不远处就是倭鬼子进攻的部队,他们也不可能留下来修整,那么想要有劲上路,肚子是必须要填饱的。
可是这大冬天的,四下一片荒芜,野地里能有什么东西能给大家填饱肚子呢?这是个问题。
末末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是得去找找吃的,想想办法才是。
末末皱着眉走在前头,钱戴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家伙后头,两小往土岗子后头的小林子里去,一边走末末一边还估摸着,该找点什么吃食才好。
粮食米面自己空间多得很,却不能拿出来食用,因为解释不清楚,不得已,末末就把目光转到了杂粮上,当初在柱子的那个村子里,她还从各家各户收了不少东西。
比如外头还裹着泥土的山药,比如做种子的芋头等等,末末把这些都拿了些出来,甚至为了做伪装,小家伙还找到水坑边,把这些个芋头都丢里头,裹上了不少稀泥。
简单的用枯黄的茅草编了两个兜子,钱戴与末末这才一人一兜子,拿着这些东西赶了回来。
不是她抠门,实在是这天寒地冻的,谁人也没本事找到大量的食物不是?有这些吃的都已经是万幸了,即便是她想打打猎,逮只野鸡给他们补补,那也得有野鸡出现不是?
两小消失了个把钟头的功夫,带回来了两兜子食物,大家都感激庆幸的很,丝毫没有怀疑东西的来路,都以为这些食物都是当地的老百姓种的,但因为眼下这么兵荒马乱的,老百姓们都只顾着逃命去了,哪里还有功夫收获这些作物?所以这才便宜了他们。
匆匆填饱肚子,一行人就得赶紧上路了,眼下他们也不知道,倭鬼子到底打到了哪里,隔着他们近不近?
重伤员邹团长依然还是昏迷不醒,伤口缝合后也不能再背着他走了,万一让伤口上的线崩掉了可坏了。
还是钱戴想了个办法,拿着靴子里的锋利匕首砍了两根手腕粗的树干,又撕了一床破棉被的被套,弄成一条条的,交叉编织固定住了两根树干,把它们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随身携带的棉被,拆了被套的那床垫在下头,完好无损的破棉被给邹团长盖在了上头,让这些大兵们轮流着抬着他赶路。
走了大半日的功夫,每隔一段时间李世杰就会拿着棉签给邹团长润唇,又一次给他润唇的时候,这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啊?”微弱的声音响起,李世杰欣喜的看着清醒过来的病人,他高兴极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醒了就代表着他能好好的活下去了!
忙招呼着抬担架的大兵就地停下来,李世杰一边招呼走在后头警戒的班长过来,一边小心翼翼的给病人喂水。
班长等大兵知道自己的团长醒来后,一个个的欣喜不已,忙围拥了上来关切的接连问候着。
“太好了,团长你醒了,终于醒了!团长……”
“老天保佑,咱们连长终于醒了!哈哈哈……哎呦,郑狗蛋你打我干嘛?”
“滚,是团长,邹团长!什么狗屁倒灶的,咱们连长已经不是连长了,是团长!”
哪怕他们打的只剩下眼下的十几人了,那他们也是响当当的xx团,邹连长就是他们xx团的新任团长,这是毋庸置疑的。
看着这些欣喜兴奋的脸,李世杰还是很好心的提醒他们,“病人才清醒,不宜劳神,需要好好休息,你们有什么话,等你们团长好好养养再说。”
“诶,诶,知道了,知道了……”
这些大兵们个个不好意思的连连回答,突然那班长却朝着李世杰跪了下来,他这么一跪下,身边的大兵们也跟着跪下了,齐齐的朝着李世杰磕了个头。
班长哽咽道:“李大夫,谢谢您,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们的邹团长就保不住了!”要不是您救活了为我们牺牲的邹团长,救活了我们团的希望,我们xx团就再也保不住,再也不存在了!
在场的十几个大兵都知道,如果他们的团长一旦身死,他们就会失去了信念,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凝聚力,他们会成为一队没有信仰的溃兵,也许会成为一团散沙,也许会沦为流寇土匪,也许……
李世杰急了,忙拉着这些大兵起身,“你们严重了,起来,都起来。我是一名大夫,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你们别这样,我受不起!”
“不,李大夫您受得起,绝对受得起!”班长诚恳的直言,他们心里都清楚,李世杰此番对他们xx团的恩情有多重!
“咳咳咳,是该谢谢,咳咳咳……李大夫,我邹卫国咳咳咳……也谢谢你,谢谢,咳咳咳……”邹卫国一边想要挣扎着起身,一边嘴里道着谢。
躺在担架上的邹卫国,别看身体不方便动,可他人这会却是很清醒的,听着手下这些兄弟们的话,看清楚了眼下的情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这条命,是眼前的这位李大夫救下来的!
他的这些生死兄弟都是好的,不能让他们帮着自己道谢,他得自己亲自谢谢人家。
谢谢这位大夫救了自己,能让他得以留着这条残破的性命在,为身在金陵城枉死的亲人报仇,为死在战场上的兄弟们报仇,为千千万万死于倭鬼子屠刀之下的同胞们报仇!
李世杰扶起班长,听到病人开口说话,他忙就转过身来给邹卫国顺气,嘴里还安抚他:“邹团长你别说话,先好好休息,担心撕裂伤口。”
邹卫国盯着李世杰诚恳道:“李大夫,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