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漆黑,充斥着一股烧塑料制品的难闻味道。
我先念了几遍《心经》,待到心静如水的时候,才调动丹田内的佛息,一寸一寸仔细的感知着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方。
连漂浮在空气里的细小微尘和水汽都没放过。
我开始找的是我睡觉的地方,着重找的也是这个地方。
没有道理三番五次做梦都梦到我再次住进旅馆里。
而且就在刚才的梦里我居然梦到若愚做了前台。而早前的那个断腿的老头却不见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我睡过的床。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我在床板上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能量波动。
是一块不规则的斑点,在床板上毫不起眼,若不是佛息对能量波动异常敏锐,还发现不了这个地方。
我试探着将佛息输送到斑点里,谁知道反应相当剧烈。如同沸油里滴进了水,瞬间就炸锅了。
有银白色的能量活跃了起来,化为一个不规则的光门,立在床上,像是一面会发光的镜子。
我试探的用如意棍往里捅了捅,居然是空的。如意棍轻松的穿过了光幕。
见没有异常,我关好了门,又把床挪来抵在门上,最后又贴了张符箓在门背面。
我可不想自己这进去了,人还没救到,自己却搭进去了。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一步跨进了光幕里。
一个踉跄,我从房间里又走进了房间里。
只是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如常,门上没有符箓,床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我悄悄的打开门,然后去往一楼,果然才过拐角,我就看到了若愚壮硕的身形。几乎要将光线给遮的死死的。
“若愚,你还认识我吗?”我走到吧台前盯着若愚问道。
若愚见我一副神神道道的样子,笑道:“锋子,你怎么下来了?”
我有一瞬间的惊诧,难道跟梦里的不一样。
“若愚,你在吧台里干嘛?那个老头呢?吧台里有营业款,多了少了的麻烦,你还是出来吧,咱们去房间说。”我建议着说道,伸手就要将若愚给拉出来。
若愚摸着脑袋,“那可不行,我答应了老人家,今晚帮忙看一夜的!”
我好奇的问道:“那他自己干嘛去了?再说你这是新手,啥也不会啊?”
若愚又道:“老人家身体不舒服,去休息了。其实晚上也不一定有客人,再说了就收钱开单子而已。我都已经学会了。”
若愚似乎兴致很高,我见劝不动,于是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捂着胸口嗷嗷的叫了起来。
若愚紧张的问道,“锋子,你怎么了啊?”
“我……我胸口疼。呼吸不过来来了。”说着就倒在了地上。
我半眯着眼,看着在吧台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若愚,却就不见他出来扶我。
“若愚,我难受死了,你出来扶我去房间吧。房间里有药……”我又说道。
“锋子,我怎么又不出去啊。我出不去啊。”若愚的声音急的跟什么似的。
我这才发现,若愚似乎一直在原地重复打开挡板,原地转圈的动作。
我将胸口的舍利子拽了下来,默念六字真言,然后将舍利子扔了出去。
舍利子悬浮在半空中,发出淡淡的光。
若愚这回轻而易举的出来了,蹲在我身边关切的问道,“锋子,你没事吧?”
我附在若愚耳边低声道:“跟我走,快!”
跟着就收了舍利子,拉着若愚往二楼跑去。
谁知若愚一出了吧台。身后的一切都如同泡影一般开始变的虚幻无比。
好在若愚相信我,也没耽搁,我打开214的房门的时候,光幕正在缩小,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挤压。
我大喊了一声,“跳!”
拉着若愚跳进了光幕里。然后我们两个人就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若愚才翻了个身,揉着脑袋问道:“锋子,咱两这是干啥呢?趴在地上。”
我这才发现姿势有点不雅,引人遐想。
我趴在若愚了身上!
我连忙爬了起来,“没事。刚刚咱两在练功来着,这不,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嘛!”
若愚点了点头,“你洗完澡了,那我也下去冲个澡。”
我有些疑惑,敢情若愚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我下去洗澡那一刻。有关平行空间的一切都没记住?
若愚张罗着下去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镜子里的怪事,连忙也跟了下去,“那个又出了一身汗,我也去冲下!”
若愚狐疑的看着我,“锋子,你确定要跟我一起洗?”
我摸了摸脑袋,颇为尴尬的点了点头。
一起洗总比花费精力救人来的轻松点吧。要是若愚再被镜子给吸进去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路过吧台的时候,我特意朝吧台里看了一眼,老头躺在躺椅上,旁边放着个黑色的收音机,收音机里的声音依旧听不清楚。
浴室果然太小了,若愚站进去,我几乎就没位置了。于是趁着若愚不注意的时候,转身咬破中指,然后按在了镜子上。
力道很轻,但是顺着食指点在镜子上的位置,有细碎的裂纹蔓延开来。
直到整个镜面全部布满了裂纹。
我依稀瞧见裂纹里有一道白影对着我鞠躬,然后消失不见。
“不是说一起洗吗?怎么还不脱衣服?”若愚好奇的问道。
我顿时就尴尬了,难道身后的若愚居然已经脱了。
都是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