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士兵惨叫一声滚出老远,附带着还将其身后的几名苏军士兵一起带了下去。
这就是在雪地上居高临下发起冲锋的好处,这时比拼的已不是力气,而是速度和重量。
凯勒跟在秦川旁,端着冲锋枪一抬手就扫倒两个,露出了后头一个正拉开手榴弹弦要往前投的苏军士兵……这个苏军士兵显然有些后知后觉,或者也可以说这是地形的限制,刚从落差线爬出来而且还落在后头的他还不知道德国人已经发起冲锋,依旧以为目标在二十几米外的战壕内。
秦川没有迟疑,猛地用步枪往抵住他的胸前然后狠狠一推……苏军士兵立时就失去平衡掉回斜面。
这或许算不上什么,他身后到处都是正往上冲的苏军,有那么多人肉垫掉回去一点都不疼。
问题就在于他手里还抓着一枚没来得急抛出去的手榴弹,因为身体失去了平衡一时又无法抛出,这名苏军急得“哇哇”大叫,但其它苏军士却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不久,只听“轰”手榴弹爆了开来将一片苏军炸倒在地。
接着机枪手就在斜面上架起了机枪,然后“哗哗哗”的就朝斜面上打出一排子弹……鲜血飞溅、惨叫迭起,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苏军成片成片的倒在德军密集的子弹下,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另一边,正在斜面上往上冲坦克也都被德军炸毁。
坦克在斜面上往上开时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因为这时它有一个天然的仰角,而且还是大角度的,炮手和机枪手能看到的就只有天空,对外完全没有感知能力和攻击力。
于是,德军士兵可以轻易的靠近它,然后将集束手榴弹或是炸药包塞进它的底盘下……
不久,苏军士兵就有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撤退!”秦川大喊。
这时撤退才是可行的,乘着苏军被打退的时候。
于是士兵们就在苏军炮火的轰炸和战机的追杀下退到地窖和第二道防线中。
刚跑回地窖秦川就下令道:“准炸毁地道口!”
“是,上尉!”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洛瓦季河防线在苏军工程车的进攻下已经失去它应有的防御力了,只有放弃。
“等等,等等……”维尔纳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进来,后头来拖着一个正惨叫着的伤兵。
几个人赶忙上去帮忙将伤兵拖了进来,火光下可以看到他的右小腿处一片血肉模糊,显然是被子弹击中了。
“马上把医护兵叫来!”秦川对托马斯下令。
“是,上尉!”托马斯应了声转身就钻进了地道。
乘着这时候,秦川就和士兵们对伤员做初步的处理,比如剪开伤员的裤脚用温水擦拭使伤口处结成冰的血液融化。
不一会儿医护兵和托马斯就赶到了。
医护兵对伤员的腿部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然后就对这条腿判了死刑:“我需要马上实施截肢!”
“不,我不想变成瘸子!”伤员表示反对。
“你可以选择带着它死去!”医护兵面无表情的回答,手里就麻利的用橡皮带将伤员的腿部绑上。
“你是说就在这?”秦川有些不可思议:“在这种条件下进行截肢手术?”
“你有更好的建议吗,上尉?”医护兵反问:“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可以把他抬到指挥部去!”
于是秦川就明白了,外头是苏军的炮火和战机的轰炸,而且苏军很快就会再次发起进攻并占领秦川等人头顶上的位置,从外走走不通。
另一条路也就是地窖间的通道或许可以,但它太小了,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伤员只会把通道堵上而且时间也来不急。
“你们把他按住!”医护兵说着就在伤员脚下垫上了一块木板。
接着医护兵拿出的东西就把所有人都吓住了,一把短锯……
“抱歉,下士!”医护兵往伤员嘴里塞了一根木条,说道:“我们的吗啡已经所剩无几了,你知道的,为了尽可能多的送些弹药和粮食过来,他们只能减少其它物资的运输量。我们只能把吗啡留给重伤员……”
“所以!”托马斯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医护兵:“你是说截肢是轻伤?”
医护兵举起了短锯对准了伤员的脚,回答:“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没见过重伤员!”
说着医护兵就动手了,伤亡从喉头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但让人感到恐怖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伤员用尽全力的挣扎和颤抖,以及短锯锯到骨头时发出“咯咯”声,那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把短锯是锯在自己的脚上,那声音会让附近所有人都感觉来自内心深处的颤栗和恐惧的。
托马斯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似乎是想把心里的恐惧释放出来,但这显然没什么效果,因为秦川看到他的面孔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几分钟后这个过程才结束,伤员已经昏了过去,托马斯手里则多了一截断腿……他拿着那截断腿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间将其丢下就在墙角处大声呕吐起来。
“手术算是成功了吗?”库恩问着医护兵。
“我能做的就只是给他开些药!”医护兵回答:“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自己!”
库恩默默的点了下头。
等医护兵离开后,托马斯才有气无力的走了回来在地面坐下。
脸上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呕吐物,稀里糊涂的一片。
“抱歉,上尉!”托马斯说:“我控制不住自己!”
“用不着道歉,中士